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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79)

一条狗跑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封轻扬直接把一只小小的蛊弹过去,弹进狗的耳朵里,那蛊顺着狗的耳朵就爬了进去。没一会儿那狗边跳边叫,爪子拼命地往头上挠,没两下就挠得满头血淋淋的。

汪汪汪汪!”狗吠声响起,封轻扬抬头一看,居然有一条狗发现了她。

她抓起旁边的一只蛊就朝狗弹去,狗调头跑到一边,对着她继续狂吠。这狗一叫,旁边的狗跟着冲过来,围着封轻扬所在的方向狂叫,跟着就有人冲过来朝她开枪。

封轻扬的身子一闪躲到岩石后面,子弹从旁边擦过。她躲在岩石后面站着不动,任子弹从旁边飞过。可没两下就见到外面有手雷扔进来。这还得了!封轻扬赶紧一棱子弹打过去,把他们逼退,然后捡起手雷扔出去,跟着就往外跳去,身子一滚,进入灌木丛中,把松软的土压塌了,跌进坑里。 她一掉进去就觉得有东西爬在了身上,身子痒痒的,跟着又是一疼,定睛一看,老天,她居然滚进了蝎子窝里面,赶紧连滚带爬地从里面蹿出来以全速向前冲去,跟着就见到子弹从身后射来。

封轻扬手忙脚乱地往旁边冲去,借着大树的掩护躲开这密集的子弹,顺便抽空档子扭头看了眼,顿时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惊声叫道,妈呀!”拔腿就往前冲去。刚才被她踩塌的地方,此刻里面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大批的蝎子,赤红色的蝎子,小小的个头,黑得透亮的尾巴,一看就不是能招惹的主儿。封轻扬很庆幸自己的抗蛊性强,抗毒性也强,跑得及时,要不然这会儿只怕已经喂了蝎子了。

后面先还有枪声和子弹射来,过了一会儿就逐渐没了动静。封轻扬跑出去好远,躲到树后扭头看去,好家伙,那些人全被蝎子埋了。成堆的蝎子把人裹住,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却连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

奇怪,蝎子怎么不来追她?封轻扬觉得纳闷。一转身就看到鬼蛊正坐在她身后的一棵树丫子上面。封轻扬看着它,怔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冲它招了招手。它虽伤了凌蔚,可她总不能就不要它!孩子犯了天大的错,做家长的也舍不得扔孩子不是?

鬼蛊的身子一扭,欢呼一声,冲到封轻扬的肩头上坐下,双臂亲热地抱着她的头,带着讨好。

封轻扬伸手去抱鬼蛊,突然觉得后背右边位置火辣辣地疼,一直从后背疼到前胸右侧,用手一摸,居然全是血,背部有一个被子弹射出的洞,而在前胸右侧相对应的位置上还有一个相对应的洞。她的身体被子弹射穿了!疼!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剧烈的疼意。考虑到可能还会有人追来,封轻扬忍住疼意奔出去一程,寻了棵大树坐下,拆开子弹,倒出火药,然后涂在伤口上,再把火药点燃。

蓬——”地一声,火药在伤口处一下子燃起来,然后又迅速的灭掉,伤口处传来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封轻扬疼得连连倒吸冷气,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冷汗、泪水急剧冒出,差点把她痛晕过去。伤口被火烧焦,总算是将血止住。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紧紧地靠着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剧烈的疼意仍然一下又一下地从伤口处传来,疼得她全身没力,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

鬼蛊蹿到她的身上,手足不措地望着她。

封轻扬虚弱地朝它一笑,摸摸它的头,说道,风儿,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要当心点。”没了凌蔚,没了战友,她一个人跟这偌大的一个组织对抗,全无半分活命的希望。

鬼蛊可怜兮兮地望着封轻扬,嘴巴扁成下弧线。

封轻扬把鬼蛊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你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不懂得人心险恶,也不懂得怎么去分辩好坏。”她握着鬼蛊的手腕,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凌蔚割得你很疼吧?”

鬼蛊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封轻扬说道,她是救人心切,所以莽撞了。风儿,她并不知道这是你的脆弱地方,所以原谅她好吗?”说到这里,封轻扬的眼中浮起一丝泪花,想起凌蔚也许已经不在人世,她就有一种心碎的难受。风儿原谅不原谅已经还有什么关系?风儿伤了凌蔚,又该让凌蔚原谅风儿吗?这事情,风儿和凌蔚都有委屈和不对的地方。

鬼蛊点点头,把小嘴巴嘟起,把手藏在身后。

封轻扬歇了下,爬起来,说道,走吧,咱们捣乱去。”她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身后不对劲,扭头一看,五六支枪正对着她。还没等她回应过来,突然觉得身子一麻,一股电流袭上全身,她随即晕了过去。

鬼蛊见到封轻扬倒下,惊得马上跳起,倏”地朝前面冲去,化作一道利光从旁边的几个人身边划过,再落回封轻扬的身上。那几人的身子脖子一软,头就掉在地上,鲜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人随之倒下。鬼蛊尖啸一声,冲进林子里面,唏唏唆唆一阵过去,林子里面突然变成一片死寂。

鬼蛊蹿回封轻扬的身边,落在她的身上,脚丫子踩在她的胸前,屁股坐在她的挺俏的胸上,用小手拍打着她的脸,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你再打她的脸就肿了。”一个优雅而轻缓的声音响起。

鬼蛊一下子跳了起来,身子直蹿上旁边最高的最大的树的树梢顶上,满是戒备地盯着来人。

小家伙,怎么,还怕我?”那女人站在树下仰头看着鬼蛊,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眼眸里却是冰冷一片。

鬼蛊缩成一团,全身的毛根根竖起,像是遇到天敌一般。

那女人弯下身子,把封轻扬抱起来,然后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拉开树底的一个暗板,就进去了。她进去之后,扭头看向鬼蛊,问,不跟来吗?”

鬼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那女人轻轻扬了扬嘴角,就要把暗板放下。

鬼蛊看着暗板一点点的放下,封轻扬就要被埋在这暗道之下,它整个身子都竖了起来,在暗板合上的那一刹那,它发出一声尖啸冲了进去。

咚!”鬼蛊一冲进去,突然撞在一个坚硬无比的东西上,跟着就听到咔嚓”一声,周围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吱——咚——”它尖声利啸,拼命地撞着困住它的小匣子,可这东西极为坚固,无论它怎么撞也无法使它损伤丝毫,放电喷毒什么法子都用光了也不顶事。最后鬼蛊懊恼地尖啸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封轻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古朴简陋的小木屋里,一个优雅得不似人间存在的女人坐在她的旁边。这女人倚在窗前望着天边的夕阳怔怔发呆,夕阳投射在她的身上,为她瘦弱的身子渡上层淡淡的金黄色。很美的一个女人,瘦弱中带着丝孤单,让同样是身为女人的封轻扬都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想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哪里?”封轻扬问。她坐起来,觉得这里不像是蛊城的地方,至少不是属于那帮人的地方。太过于简陋和干净。

这是我家。”那女人回过头来,看向封轻扬。很清秀的一张脸,透着一种苍白,衬上身上那古朴典雅的气质,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我怎么在这里?”封轻扬问。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子,很快就发现,这也是一家养蛊的人家。

是我把你从瘴气谷带出来的。我是蛊城的守护者。”

你就是凌蔚说的那个美得不似真人的女子?这是蛊城的入口?”封轻扬惊声问道。

凌蔚?你说那个女孩子?她的脾气好像不怎么好。”那女子轻笑一声,眼中仍没有一丝笑意,冰凉得像是飞雪腊月。

封轻扬轻轻一笑,以一种说自家孩子的口吻说道,她是有些孩子气的任性。”随即眼波一转,问,凌蔚他们也在你这里?”

在,她受伤不轻,目前还昏迷着。”

封轻扬一听凌蔚还活着,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涌起一股欣喜之情,露出一种想笑又想哭的表情,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唔唔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她就在隔壁房间。”那女子轻声说道。

封轻扬急忙奔过去,就见到凌蔚全身纱布地躺在床上,杨铁刚坐在她的身边守着她。封轻扬站在门口,停了两秒,才慢慢地走过去,在凌蔚的床边坐下,伸出手指在她的颈脉上探了下,脉膊有些弱,但没有生命危险。

杨铁刚抬起头看了眼封轻扬,把握着凌蔚的手放开,放进被子里。封轻扬看了眼杨铁刚,这个大男人的眼睛居然是红的。杨铁刚站起来,把手插进裤兜里,然后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封轻扬,出去了。

封轻扬在凌蔚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她的头上也缠着纱布,估计当时风儿的爪子在她的头上也划了道口子。看到这模样的凌蔚,封轻扬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疼,恨不得这些伤全是自己受的。她含着泪,望着凌蔚。她把手伸进被子里紧紧地握着凌蔚的手,把额头靠在凌蔚的额头上,唇轻轻地印在凌蔚的唇上,唇瓣轻轻碰触在凌蔚的唇上,鼻子贪恋地深吸着凌蔚的气味。她忘了自己是如何爱上凌蔚的,她只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和面前这人密不可分,凌蔚的伤,伤在凌蔚的身也同样伤在她的心。把凌蔚的手握得更紧,泪珠子一粒又一粒地掉下,她轻声说道,凌蔚,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段感情会让人爱到如此贫穷,会吸光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留在这个只会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绝望乞丐。似乎,我成了你的共生体,没了你,我的生命也将不复存在。”封轻扬趴在凌蔚的身上,低声哭了起来,凌蔚,好好地活下来,别再受伤了,我需要你,需要你带着我活着走出去。我不想死在蛊城,不想让我们死在这里。”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这一路走下来,把人熬得身心俱疲。闭着眼睛,把头枕在凌蔚的枕头上,紧紧地靠着凌蔚,她觉得好累好累,真的好累,累到就想放弃一切这样子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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