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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129)+番外

盛席扉一直找插话的机会但是挤不进去,这会儿实在等不下去了,急急地打断:“妈我知道了!我开车呢不能走神,先挂了啊!”然后没等对面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秋辞还是看着窗外,后脑勺朝着他。

过了一会儿,秋辞转过头来,平静地说:“过段时间你再和金律师联系一下,然后把你公司的法务都外包给他的律所,这样以后就省心了。”

一句话就把他一肚子的话全都堵回去了。

晚上两人没再看电影。他们过两天要去见投资人,秋辞想梳理一下资金,根据公司的业务调整补充一下计划书,好让投资人放心,也是为之后的新一轮融资做准备。

盛席扉说:“辛苦你了。”说完就懊恼自己怎么先生分了。

秋辞果然变得比他更生分,解释说:“这些都是包括在合同里的后续服务。”

盛席扉一会儿想起他妈在电话里催他生儿子,一会儿想起秋辞听完他打电话后冷淡的态度,一会儿又去记忆里使劲儿翻找,想自己是不是一直下意识地避免在秋辞面前和自己妈妈打电话。

一不小心越了界:“要是那天我没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履行这部分义务了?”

秋辞脸上空了两秒,迅速显出怒意,“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盛席扉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秋辞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了。盛席扉坐在沙发上对着屏幕发愣,屏幕上映出他傻傻的脸。

过了些时候,秋辞又回来了,把一根绳子扔他怀里,绳尾蜿蜒上他电脑的键盘。

盛席扉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绳子握在手里,秋辞提着浴袍下摆骑到他腿上,脸凑过来,小声问他:“后手直臂学会了吗?”

他在秋辞潮湿的头发间闻到优雅的香味,“嗯”了一声。

第75章 一个梦

绳子清空烦恼,再由orgasm填充进快乐,这是最实在的快乐。

握住就是把握在自己手里,含住就是掌控住,越简单的道理就越牢固。

…………

这时盛席扉忽然将他用力抱住了,秋辞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照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盛席扉对着镜子检查肩膀上的伤口,秋辞那口小牙挺厉害,给他咬出血了。

他觉得两个人当时可能都有点儿不正常了,他能觉出秋辞刚咬下去就收了力,那会儿可能只是出了一点儿血。后面是他自找的,没有立即停下来,反而更紧地抱住、更激烈地…………

盛席扉也觉得自己变成动物了,变成一只野兽。

他两手撑住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梦寐以求的——不,都不敢说是梦寐以求,他连做白日梦都没敢这么想过,可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感觉却像是在失去。

明明靠得更近了,却觉得随时都会彻底消失。

他今天接完电话,本来是想和秋辞说一些话的。但他隐约觉出秋辞总能提前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故意把那些话堵回到他嘴里。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今天在车里真把那些话说出来,秋辞就真走了。

这会儿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猛然了解到秋辞的前瞻性。难怪秋辞那么不屑去听自己的心里话。

他这会儿也开始质疑自己了,如果当时真的说出来:“我不会结婚。”能算数吗?

这时他对着镜子,“我不会结婚”自动扩充为“我一辈子不会结婚”。

迈出第一步时没想这么远,他还没想过自己吻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曾经默认的、从未提出过异议的正常的生活,当然也未想过这种偏离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

从未提出过异议,只是因为从未有过深入思考。现在他开始思考了,什么叫正常的生活?什么叫结婚?什么叫一辈子?

他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一辈子有多长?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睁大了眼,眼里充满惊讶,他竟然开始想一辈子的事了。

盛席扉低头看见秋辞给他的伤口喷雾和创可贴,刚刚秋辞把这两样东西递给他的时候都不敢看他,那脸上的表情让他心里比肩膀都疼。

伤口是两道弧,秋辞牙齿的形状。他在那上面轻轻摸了一下,拿创可贴盖住了。

他出去的时候,秋辞正靠着床头咬指甲,听见动静立刻把手从唇上拿下来,抬头看过来的眼神一下子让他想起自己的小侄女贝贝。贝贝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他轻轻地爬到床上,盘腿坐下来,他穿的是自己的篮球裤,坐姿大大咧咧,冲秋辞展开一个露出牙齿的笑容,“你是属小狗的吗,咬得我还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