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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32)+番外

“你考虑过融资吗?”

“融资?”“啵”的一声破了,好像洒下些水,浇得心头有些凉爽,“你是说我现在这个项目?”

“对,能给我大概讲讲你们做的东西吗,我认识一些投资人。”

他们说得正起劲儿时,相亲对象到了。盛席扉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卷积神经网络里抽调出来,微笑着起身迎接,这时才有功夫去想:“真聪明!明明不是这个专业的,竟然都能听懂。”

女方是美术方向的自由职业者。秋辞立刻领悟到徐东霞的智慧,前一个儿媳妇因为工作而退婚,于是这次找没有固定工作的。她认识的人倒多。

秋辞在心里嘲笑,可惜自由职业和创业一样,都是比上班还忙的007。又去看盛席扉,这姑娘好漂亮,心动了吗?

结果盛席扉也在看他,秋辞心里响起警铃,以为是自己的坏心眼外露了,忙收回目光。

女孩儿走近后认了认盛席扉,笑起来:“你好,比照片上帅好多啊。”又看向秋辞,笑得婉约了些,“早知道我也带朋友过来了,你是来帮忙把关的,还是负责考验我的?”

盛席扉凭自己丰富的相亲经验,知道姑娘没看上自己,但大概率是看上秋辞了。

女孩儿和秋辞说的话比和盛席扉多多了,她不关心相亲对象的经济状况,让盛席扉铺垫好的措辞没有用武之地,就只好听女孩儿和秋辞聊天。

女孩儿一开始问秋辞的工作、学校、爱好,秋辞都答得淡淡的,后来说起电影,话才多起来。盛席扉了解到,对秋辞而言,谈论物比谈论自己要容易得多。

可惜他们说的电影和导演他都不认识。

他还知道了秋辞会弹钢琴,并且知道原来看电影时也要注意配乐。

他还发现秋辞的皮肤和女孩子差不多白,手指也和画画的女孩子差不多形状——因为他会弹钢琴,盛席扉在心里推演出因果。

这是最轻松的一次相亲。

后来秋辞开始拿眼神谴责他,抱怨他把接待任务完全抛给自己了。

盛席扉看看三人的杯子,可不是嘛,都空了,忙扯过话题,对女孩儿说:“其实——”

“其实你是被逼着过来的,”女孩儿接过话,“我也是。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帅,有点儿可惜了。”她说着又去看秋辞,露出喜欢的笑容,“但是今天和你们聊得很开心,比以前几次相亲舒服多了。”

盛席扉身心舒畅地站起身,祝女孩儿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女孩儿回:“谢谢,也祝你们幸福。”

盛席扉比秋辞晚一拍会意,两人都警惕地没有动作,齐齐目视前方,把女孩子送出门。

“你再坐一会儿,我去结一下账。”盛席扉抬脚朝吧台走去。

结完账他又去了趟卫生间,洗手洗了半天,对着镜子苦恼地皱眉头,到底是“是gay”还是“好像是gay”?虞伶为什么那么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为什么自己就不会看?

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是他还说了今晚要请秋辞吃饭。因为秋辞帮了他很多忙,所以要表示感谢,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但这会儿想得多了,似乎变得很复杂。就像疑邻窃斧。

他真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虽然丢人。

从洗手间出来,秋辞已经等在门口了,手里拿着盛席扉的钱包和羽绒服,递给他。

“我刚才接了个电话,”盛席扉在心里唾弃自己,“我朋友今天晚上也想约我。”

秋辞用看爽约之人的眼神看他,盛席扉辩解地加快了语速:“你介意我们晚上和他们一起吗?”

秋辞想了想,问:“是和你一起创业的同学吗?”

盛席扉说:“有两个是。”

“那就一起吧,刚才我们还没谈完。”

这会儿看着就又不像了。

他们前后走出门,秋辞在前面,下台阶时略微低着头,被迎面一阵冷风吹得耸了下肩,加快脚步走下去。

盛席扉也被冻了一下,紧紧跟上,眼前晃着刚刚看到的一段脖子,在乌黑的发根和雪白的衬衣领之间,还是动态的,从平滑到冒起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秋辞一边快步走,一边回头问他:“这次你来挑地方吧,上次是我挑的。”

盛席扉说:“好。”心里想,“如果秋辞是女生就好了。”

第19章 喝酒

盛席扉坐车里和朋友打电话,开了免提,但对面不知道,听了两句就问:“是你之前说的法拉利男吗?”

盛席扉大窘地看秋辞一眼,嘴里忙说:“别乱叫,人在旁边听着呢。”

对方也窘了,忙不迭道歉,已经是对秋辞说话,请教他尊姓大名。

秋辞轻飘飘看着停车场边上的树,不打算开口的样子,盛席扉只好惴惴地替他回答:“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