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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86)+番外

秋辞饶有兴致地观察他,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红,觉得很有趣,问他:“为什么你那么容易脸红?不是说角质层薄的人才容易脸红吗?你皮肤又不白……”

他太坏了,知道脸红的人越想要控制脸红,就越会不受控地增加面部毛细血管的血量。

秋辞看到盛席扉都红到耳朵了,朝向他这边的右耳廓整个通红。

盛席扉脸上热得能煎蛋,飞快地觑了秋辞一眼,看到他白白的脸,想起他刚说的肤白和脸红,不由腹诽,照他的理论,他自己才最应该容易脸红才是。

可是想不起来有没有见过秋辞脸红了……

盛席扉看着路面,脑海上半部分自动呈现出秋辞的脸。他开始给那张脸上色,参考白瓷上的牡丹,薄薄的晚霞,还有熟透的蜜桃……舌下分泌出很多唾液,忙吞咽了一下,脑海里的脸消失了。

他又往右看了一眼,看见真实的秋辞在对他笑,舌下分泌出更多唾液,同时感到肚饿难耐,慌张地说:“那个饭馆很近,马上就能吃上饭了,你喜欢白的,一会儿给你点两个煮鸡蛋。”

秋辞被他莫名其妙的笑话逗笑了,而盛席扉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那么说,是觉得秋辞的脸蛋看起来像煮鸡蛋。

饭馆确实很快就到了,但是车得停街边。盛席扉不放心,想要坐在靠窗的位置,要边吃饭边看着车。秋辞笑着推着他进了包间。

两人只点了两个菜,因为盛席扉说这里菜量大,秋辞要了一份东北大拉皮,盛席扉要了一份炖鱼。两人是真饿了,菜还没上来前,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吃。

盛席扉说,第一次看见秋辞那会儿,还以为他是那种非西餐不吃,筷子都使不利索,吃披萨都得用刀叉那种人,没想到是葱也吃,蒜也吃,还能生吃,是他欣赏的类型。他还说幸好秋辞没在国外染上老外吃饭的那堆臭毛病,要不然可吃不到一块儿去了,说人就得多吃葱蒜,常吃生蒜,身体康健,生吃大蒜,香死老汉。

秋辞知道他又开始犯贫了,想回击却又不像他这么会说,忍不住问:“你都是跟谁学的这个,老是一套一套的。”

盛席扉请他解释一下什么叫“老是”。

“比如,‘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盛席扉“呵呵”地乐起来,“看来你很重视我嘛,我说的话你都记心里了。”

秋辞不吱声了,往嘴里丢了颗店里赠送的炸花生,眼睛往上瞟,欣赏店家贴的年画。

盛席扉就在对面乐呵呵地看他嚼花生米。

凉菜很快就上来了,两人迫不及待地提筷子夹菜,捧着面前的小碟各自狼吞虎咽几口,又同时停下,抬头看对方,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之后又近乎同步地拿起纸巾擦嘴,一个用左手,一个用右手,近乎镜像的动作又把两人逗得前仰后合。

秋辞还是斯文,笑的时候用纸巾遮着嘴,盛席扉看了就也学他,只是动作有点扭捏,像大汉拈针绣花。

秋辞用纸巾蘸蘸嘴角,觉得自己笑得有点多了,低头把纸巾细细地叠起来,放到手边。

他们错开了饭点高峰期,炖鱼很快也上来了。这菜吃起来有点儿缠绵。所有东西都炖在一口锅里,两双筷子一起埋进去,像钻进汤底说悄悄话;又不像吃火锅,一直高温消着毒,帮食客门相互撇清关系。

秋辞和盛席扉面前的这一锅越吃越撇不清关系。两双筷子合作才能把这么大一条鱼翻过面,两人同时夹到一条宽粉,就得其中一个谦让另一个。很自然地,盛席扉开始给秋辞夹菜。

他发现秋辞特别喜欢里面的炖豆角,但总捞不到。他捞到出一个,问:“嫌弃吗?”

秋辞咬着筷子尖,仔细分辨了一下心和胃,确实不嫌弃,就轻轻地摇了摇头。盛席扉就笑着把豆角放他盘子里。

吃着吃着,秋辞忽然说:“我会用筷子以后我爸爸妈妈都没给我夹过菜,我们家各吃各的。”

盛席扉“嗯?”了一声,没太明白。

秋辞笑着微微摇了下头,从锅里夹起一片白菜,问他:“你爱吃白菜是吗?”

盛席扉说:“你是不是不爱吃?把你不爱吃的都给我。”

于是后来秋辞捞到白菜和青椒的话,就都放盛席扉碗里。

两人都已经尽力了,但依旧没吃完。秋辞请服务员准备结账,盛席扉在旁边叮嘱:“打包。”秋辞又忍不住抿着唇笑起来。

盛席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笑什么?”

秋辞转移话题,问他带那么大的双肩包干什么。

盛席扉从包里把笔记本电脑掏出来,在桌上腾出点儿空间,直接把电脑放桌上,开机,“给你看看我昨晚努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