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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便是渡海(53)

那时正是推杯换盏灯红酒绿的好时候。

夜场里很是热闹,女侍者大都抹胸短裙,带着头饰,看的人眼花缭乱。他们是从后门进去的,温渝只是往前面看了一眼,就觉得这肯定不是清吧。

杨慎当时在另一个包间陪客户,过了会儿才来他们这,看到温渝第一眼,心里便有了数。这还是林净宁第一次带姑娘来这,看模样是个清白干净的女孩子。

温渝坐在林净宁旁边,在点歌,看见杨慎进来,也是很礼貌的点了下头。杨慎乐了,来了一套自我感动的开场白:“温姑娘好,在下杨慎,杨过的杨,慎之又慎的慎,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地方以后您随便来,酒水算我头上。”

温渝:“…………”

怎么林净宁的朋友,都这么介绍自个儿。

林净宁在一旁笑了,都笑出了咳嗽声:“你他妈几千年前穿过来的吧?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这不逗着玩吗。”

温渝跟着笑了。

林净宁点了一根烟,才施施然地开口:“看来你是最近太闲了,这段时间会有点乱,你当着点心。”

杨慎往沙发一坐,也掏出烟,对着林净宁手里的烟头一吸,啧啧了两口,正经说道:“春林伤的不重,就是惹的事不小。那天我一个朋友也在现场,确实是对方先挑衅,春林才动的手。要真追究起来,责任还是会推给春林。”

他们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温渝听不大懂,由着点歌台放歌,自己坐了一会儿去了洗手间,顺便好奇溜达了一圈。

包间就剩下他们俩,杨慎道:“这回在老宅,没少折腾吧?听听你自己的声儿,现在都哑着呢,你家老爷子罚站了?”

林净宁伸直胳膊,弹了一下烟灰。

杨慎叹道:“老爷子罚的狠点,你那姑姑也就没戏唱了,这一回我看她一脑门的事儿,头大着呢。”

林净宁淡淡笑笑。

杨慎问:“那你打算怎么着啊?”

林净宁:“等。”

杨慎懒懒笑了一声:“当初要不是这尊神,三个月前那几个亿的项目能跑么,她还真是见不得你好,手都伸到宜城来了,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现在终于把自己套里边,想指望着动动手指这事就过去吗,想得到美。你也是硬撑,我记得大哥还问你要不要帮忙,你都拒绝了。”

林净宁:“人情债最要不得。”

杨慎指了指门口方向:“这位怎么回事啊?正宫还是妾室,或者说只是为了打发林家人?我看不像吧。”

林净宁:“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

“别介啊少爷,唠两句呗,我最爱听这种事,还想着出个书把咱这圈子里的爱恨离合都编成段子写,就指望你这压轴呢。”

林净宁笑:“滚。”

包厢外面此刻灯火笼罩,声音嘈杂,面对面说话都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可见这地方的生意是真好。温渝转了两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他们走的后门,前边太曲折弯绕,当时天又暗,她一时迷了眼,只好在夜场里兜兜转转。

就是那天的晃悠,她遇见了一个人。

温渝还特意上前多看了一眼,那是李湘的女学生,上次被打住院的那个姑娘,一副侍者的装扮。她没有跟过去,正想转身,却看见有一个男人走过去骚扰。这地方骚扰是常事,好像大家都习以为常,没有人当回事,还是喝酒的喝酒,扭腰跳迪,一个赛一个疯狂。

温渝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林净宁包间里的歌循环播放了十几首,已经停了,霎时安静下来,好像才察觉温渝还没有回来。

杨慎打趣:“要是平常,那些女人黏在你身边都不带动一根指头的,这个温小姐有点意思啊,总算让你这颗铁树开了花,我得感谢她。”

林净宁低头拨了个电话,没有人接。

“她肯定在外面呢,这么吵哪听得见。”杨慎说着停顿了一下,“别是出什么事了吧?这里面最近来的人都有点背景。”

林净宁沉了烟在酒里:“我出去找找。”

他们刚走到外面迪厅那边,就看见一处围了一圈人,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打架,林净宁一眼就看见温渝,拉着一个女孩站在那儿,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

杨慎先走了过去,抬高声音:“出什么事了?”

这儿常来玩的人几乎都认识杨慎,场子瞬间安静下来。中年男人喝醉了酒,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杨总,你这服务员什么意思啊,说两句话也不肯?”

温渝也不退让:“你那是说两句话吗?你那是骚扰,我可以报警抓你。”

中年男人继续大言不惭道:“你谁啊你,长得倒是挺漂亮,有点脾气,要是你换了她来伺候,我还可以考虑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