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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的月亮(140)+番外

作者: 十二三 阅读记录

往事泥泞,长夜辛苦,未来遥不可及,韩聿锈迹斑斑的人生,因为严杨义无反顾的喜欢变得不那么暗淡。

严杨是停驻的白鸽,是靠岸的游船,是韩聿熬过黄昏日落后,等来的月亮。

他们拥吻,讲情话,消磨时光,庸俗而肤浅。

他们不在“正轨”,自顾炽热地爱着,任人评对错,却永远欢愉,因为无人能指责爱情。

往后生老病死,他们是彼此的每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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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

番外还会有

第66章 亲爱的严唯1

这个季节的雨总是很短促,急匆匆下了,又草草收尾,只留一片潮湿的人间。

严唯第一次见林漾,是14岁那年,他正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在家。

那年同样年纪的林漾被隔壁王爷爷领回来,穿着洗得泛白的短袖,站在院子里陪王爷爷应酬。

他很听话,让叫人就叫人,让打招呼就打招呼,严唯没有和他说话,因为他看出林漾其实不很耐烦。

林漾长相张扬,小小年纪就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但永远冷着一张脸,周身是生人勿近的戾气和嚣张。

他没有正眼看过谁,独来独往,第一次主动找人说话,是一个瓢泼的雨天,对象是因为怕着凉没去学校的严唯。

“你生了什么病?”林漾说话不懂得委婉,很不客气地直奔主题。

他撑着一把朴素的格子雨伞,站在严唯的院子里,看着斜靠在木屋门口的严唯,冷冰冰地问。

严唯不在意,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同样不客气地问,“你又逃课?”

于是他们就笑,林漾从伞下走出来,走到严唯的木屋,走进了严唯的世界,后来又住进了严唯空洞的心里。

严唯因为生病,每一天都不能浪费,事情多了,日子就过得飞快,但自从林漾来后,他也开始懒散。

两人一起去湖边钓鱼,到树林里散步,有时候就在小木屋看一整天书,林漾过了两年家长疼爱的悠闲日子,突然有一天又成了孤儿。

不同的是,他从一个贫穷的孤儿,变成了一个富裕的孤儿。

王爷爷的遗产全部留给了林漾。

葬礼办得不算隆重,一些亲戚朋友来吊唁,话里话外要林漾交出遗产,林漾面无表情地驱赶他们,被人当面喊白眼狼。

那天也下了雨,和两人第一次说话那天一样,瓢泼,寒冷,喧嚣。

葬礼结束后,雨也停了。

严唯陪林漾坐在湖边长椅上,林漾从14岁到如今16岁,仍旧没学会怎么委婉,他问严唯,“你还能活多长时间?”

严唯说:“不好说。”

于是林漾就死死攥着他的手腕,猩红着眼睛逼视他。

严唯给他一个不算温暖,但是很长很紧的拥抱,他说,“我死之前都会陪着你的。”

林漾转来时是初二,成绩烂得没眼看,这年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明明没见他怎么学,却和严唯考到了同一个高中。

他们高二那年,严唯院子里那颗苹果树突然结了果子。

这颗树的树龄很长,据说是爷爷奶奶结婚时就栽下的,枝繁叶茂,横生的枝桠野蛮地长到二楼窗前,却从来没结过果。

首先发现他结果子的,是某次爬上树要翻严唯窗户的林漾。

从那以后,树上除了结果子,也总是结出一个厌学的少年。

每每严唯推开窗,都能看到粗壮的树干上坐着一个翘课的同学。

“下来。”严唯皱着眉,朝吊儿郎当坐在树干上的林漾伸出手。

林漾搭上他的手,借力跳进屋子,“干什么呢?敲了半天窗户才开。”

严唯回身关好窗户,指了指桌上摊开的试卷,“刷题。”

林漾不老实地坐到他桌子上,拿起卷子抖了抖,“有什么好刷的,出去玩吗?”

严唯从他手里扯过卷子,折好了又放回到桌上,“这么热去哪玩?”

九月底入秋失败,尽管将近傍晚,天气依旧炎热,林漾想了想,妥协道,“那不去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头,又拿出一柄小刻刀,就这么坐在严唯书桌上刻了起来。

严唯看着木屑扑簌簌落下,没忍住问,“你怎么又逃课。”

林漾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雕刻,不在意地说,“你不是也没去。”

“你跟我又不一样。”严杨坐到书桌旁的椅子边,伸手帮林漾掸掉落到他腿上的木屑。

林漾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问,“哪里不一样了。”

严唯笑了笑,“你跟一个病秧子比什么。”

林漾就放下那块木头,拿刻刀的背面敲了敲严唯的手背,“别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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