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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193)+番外

他们俩个似乎都没有觉察到我的存在。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鸟人’木讷而不善言辞,在听到‘我’的招呼声后,他只睁着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愣愣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从那个十多岁的“我’的眼神里觉察出了一丝紧张。

记忆里,那个时候的我更为敏感和胆小,所以周围的安静令她散发出一股让人触鼻可闻的不安来,她悄悄朝四周扫了一圈,有点拘谨地咽了口唾袜。

“我姥姥让我给你的。”那么彼此沉默了一阵,‘我’提起手里的塑料袋伸到‘鸟人’面前。他小心翼翼接过,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手抓在了我的手指上。

这令‘我’更加紧张起来,手一松,望料袋脱手落地,‘我’惴惴不安地朝后退开。

“没关系,没关系。”‘鸟人’见状立刻道,一边弯下腰把塑料袋捡了起来:“是什么?

“鱼。”

趁着‘鸟人’拉开望料袋的时候我朝里看了一眼,里面是条还在抽搐的括鱼。

“我帮你切一下吧。”再次从‘鸟人’手里接过袋子,‘我’对他道。

她说话时脸上那张表情令我想起十多年前姥姥让我给‘鸟人’带东西过去时,我那种不甘不愿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只是如呆这真的是过去某一段时间在我面前重现,为什么我对此一点即象都役有呢。我努力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努力地在我久远的记忆里挖掘着,但这段情形,这番遭遇,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当口那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

门没关,所以我也跟了进去。说也怪,一路进屋,闻着客堂里那些陈旧油腻的味道,那些压在记忆里很久了的东西忽然间就开始清晰了起来,我几乎不需要跟在他们身后,很熟悉地穿过客堂,绕过亭子间,进到那方不过巴掌大的天井里。

小时候常在这地方帮鸟人’洗衣服,洗菜拣菜。我总也不明白姥姥为什么总是差我去帮他做这做那的,仿佛我欠了他什么一样,却又不好违背,于是总是那么不甘不愿地过来做着那些不属于自己家的家事。

“头和尾都不要是吗。”刚走到角落里站定,我’和‘鸟人’己走了进来,熟门熟路地拖了张凳子在天井中间坐下,将鱼倒到了一旁木架上的砧板上。

“不要,谢谢你给……给去掉……”‘鸟人’站到‘我’身后很轻声地应了一声这么近的距离明显让我’不安感又开始强烈了起来,她提起刀,有点粗暴地一刀斩断了鱼的头。

血溅到她脸上,那没了头鱼还在一个劲地跳动,这让她害怕地站了起来。本能地后退,头却刚好撞在身后的‘鸟人’胸膛上。

‘鸟人’低头一把扶住她,借机突然间将身体贴在了她的后背上,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在她头发上轻轻吸了口气。

这动作让‘我’脸一下子涨红了。回转身一把推开他,却不料忘了手里还拿着刀,只那么一瞬,在他脖子上刷地拉出一道口子!

“啊!!!”我和她同时尖叫出声。

眼看着殷红的血像道细线般从他脖子上渗出,我’惊骇得一把丢掉手里的刀哇的下哭了出来,‘鸟人’却像毫无觉察似的看着她,一边朝她伸出手,试图擦掉她脸上同鱼血混在了一起的眼泪。

可是手刚碰到她的脸,‘鸟人’脖子上的血一下子直喷了出来,这情形令让‘我’彻底失去了控制,一边疯狂地用手拍打着‘鸟人’的手臂,一边对着‘鸟人’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别碰我!!走开别碰我!!”

就在这时突然一桶脏水从天而降,没头没脑淋了‘鸟人’一身。

水是从天井上方那颗巨大的梧桐树上泼下来的,那上面趴着三个和我’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脸色苍白,一边挥着手里的桶一边冲着饿’大叫:“走!宝珠!快走!!”

‘我’当下一把推开阻挡在‘我’面前那个摇摇晃晃的‘鸟人’朝外逃去。

‘鸟人’伸了伸手试图阻止,却被当头落下的另一桶水泼得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他抬头看向树上那几个少年,不知是他满脸的污水还是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让他们受到了惊吓,他们大叫一声从树上滚了下去,七手八脚四散逃开。瞬间整个散发着污水和血水腥具的天井里只剩下那个气喘吁吁的鸟人’,以及惊魂未定的我,我呆在角落里直愣愣看着他脖子上刺眼的伤口,努力回想着这段怎样努力也想不起来的回忆。

突然,他目光从树上移了下来,静静落在我的身上。

“宝珠……”

他叫我,他在叫我?!

“宝珠!”

第二声出口,他竟己站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