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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26)+番外

听筒里一片嘈杂声,带着股刺鼻的塑胶味和霉味,但没人说话。

“喂!”于是我再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说话。

怪事……

正准备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突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那片嘈杂声里钻了出来,带着点迟疑,模模糊糊的:“喂……”

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喂,找谁。”于是我问。

那女人半晌没再发出声音。

我忍不住朝林绢又看了一眼,看到她用口型在问我是谁来的电话,我冲她摇摇头。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轻轻走到我身边侧过头。刚把耳朵凑近听筒,听筒里突然传出来一声重重的抽泣:“小……”

“什么?”噪音太响,我没听清楚。

“小心……”断断续续又响起那女人细小的声音,这回听清楚了,只是让我有点疑惑:“你说什么???”

“小心莫非!!!!”

陡然一声尖叫惊得我险些丢掉手里的话筒,边上的林绢也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吞了口口水:“疯子……

“小心莫非!!小心莫非!!小心莫非!!”这同时听筒里一叠声尖叫刀似的一下接一下刺进我耳朵,震得我头被钉子锥似的一突一突地疼。

直到回过神用力把听筒丢掉,却被林绢迅速抓到手里。听了听,半晌摇摇头,把它递还给我:“这人是谁?”

我没接:“不知道。”

“她干什么啊鬼叫鬼叫的。”

“不知道……”

“她对你叫些啥?”

“不太明白,什么小心莫非的……她现在还在说话么。”

“没有,好象挂了,你听听。”

这才从她手里接过听筒,我听了下。里头除了嘈杂声什么都没有。于是把它搁回原地:“绢,今天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

“那一起收拾下行李,等警察来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是连着等了两个小时,没等到警察,程舫却意外地来到了我们屋,带着剧组那几个主心骨的人。

她进屋时那张脸脸色很难看。

也是,谁家里出了这种事,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她带着这些人来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我们这里那台老掉了牙的电话机。

后来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从沈东嘴里我才了解到,原来就在我和林绢等着警察到来的时候,程舫和剧组的人因为着急又拨了110好几次,可是没一次能拨通,无论手机还是电话。怪就怪在明明那些手机都有信号显示,而电话无论插座线路还是机器本身也都一切正常。

可就是拨不出去。

说到这里时沈东的话被程舫的举动给打断了。

她把电话线从电话上拔了下来,又把另一头从插座上拽了下来,拽的力气很大,把水晶头都给扯断了,然后回头看看因此而沉默下来的我们:“这台也打不出去。”

打不出去么?我刚想跟她说两小时前我才刚刚接到过一通电话,可是她已经匆匆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不死心地拨着自己的手机。

“两小时一通电话都没打出去过?”于是不自禁地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我问边上的沈东。

他点点头:“是的,妖得很。”

“也没电话打进来过?”

“对,平时电话多得老陈放话要我们全部关机,今天一通也没。”

“可是两小时前我接到过一个电话。”

“这不可能。”没等沈东开口,身后一道淡淡的话音插了进来。我回过头,随即撞见刘君培那双隐在镜片后头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

心里没来由一阵厌恶。

这男人为什么老这么看着我?好象在看什么让他很感兴趣的东西,可是那种目光真让人心烦,非常烦,简直感觉自己像个活标本似的。“为什么。”于是说话口气不自觉地就生硬了起来,不过他似乎并没留意这些,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朝我笑了笑:“因为它根本就是不通的,它比我们原先试过的那些电话更加不如。”

“可是两小时前我接到过电话也是事实。”

“是么,”目光闪了闪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前面程舫一声轻呼,突兀打断了他的话:“通了!接通了!”

有人不合适宜地欢呼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过火又瞬间闭了嘴。而就在众人因此匆匆朝程舫围拢过去的时候,她原本振作了一下的神情突然不知怎的又阴沉了下来,一只手把手机朝耳朵边靠了靠近,一只手伸起朝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于是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每个人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面对她这样奇怪的一种神情,又一时没有一个人开得了口去问她,包括脾气急燥且一贯高高在上的大导演陈金华。他皱眉看着程舫,我在边上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