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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752)+番外

随着他的动作慈禧望见他身上更多伤痕,好像被火棍烧烫而出的痕迹,纵横交错在他几近赤裸的身体上,显见是受了极大的酷刑。不由微一皱眉,轻轻摆了摆手:“免礼。”

话音刚落,精吉哈代突然霍地起身快步上前挡在了慈禧同楼小怜之间,抬手往笼子上用力一拍:“孽障!退开!”

楼小怜立即朝后退了退。

慈禧也被精吉哈代这突兀的举动给惊得一跳,登时连嘴唇都微微抖了抖,一旁李莲英见状立即指着精吉哈代怒喝:“精吉大人!你太过放肆!”

“太后千岁……”转身重新跪倒在地,精吉哈代朝慈禧叩了个头,匍匐在她脚下:“请恕微臣莽撞,但太后着实离这妖孽过于接近,万一被他使诈,叫臣如何是好。”

“呵!”听着这话慈禧一声冷笑:“大人口口声声说他妖孽,但人都说,妖孽变化多端,腾云驾雾,来无影去无踪。如果他真是妖怪,怎么会让你轻易打得遍体鳞伤。”

“回太后,因臣用了血符镇住了他的妖骨,令他逃遁不得,也使不得法力,因而能被臣用刑。”

“既然这样,你不如拿出点像样的东西证明他是妖,先给咱瞧瞧。”

“遵旨。”

说罢站起身,精吉哈代抬头朝一旁默不作声望着他的碧落瞥了一眼,见他神定自若,不由笑了笑:“碧先生好定力,眼见自家忠心奴才伤成这样,连眉头都能不皱一下。”

“大人说错了,”碧落微一欠身:“楼小怜乃是碧落宅中一名门客,并非奴才。而眼下事体重大,相较于楼先生身上的伤,碧落更在意的是他被大人所定的罪名。”

“呵。”闻言精吉哈代朝他重重一拂袖,转身朝笼子走了过去。“两位太后,这笼子并非是铁,而是长白山千年的铁桦木,质地硬如金属,且性子极热。是以,寻常妖孽别说碰触,即便连接近都会身如火焚,因此楼老板这一身的伤并非是臣用刑所至,而是拜这千年神木所赐。”

“哦?”慈禧朝那笼子望了一眼。“空口无凭啊,精吉大人。”

料知她必然会这样说,精吉哈代回头朝她双手一拱:“老佛爷请瞧仔细了。”

说罢,反手朝笼子处用力一抖,就见一道铁链发出锵的声响从他衣袖里飞窜而出,笔直穿过笼子栅栏间隙,闪电般卷在了楼小怜的手腕上。

眼见楼小怜想要挣脱,他手朝后一抽,提着那铁链子将楼小怜胳膊猛地拖撞到了栅栏上。撞得极重,栅栏因此微微一阵颤动,但当松开链子后,楼小怜紧贴在栅栏上的胳膊除了迅速涌起一片淤青,毫无烧灼迹象。

望之精吉哈代不由怔了怔。

见楼小怜捂着胳膊起身欲朝后退,立即再次出手一把将锁链缠在了他脖子上,狠狠一抽,迫使他一头朝栅栏上撞了过去。这一回令楼小怜整个上半身都紧贴在了栅栏上,但依旧除了被撞出的淤青之外,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的伤痕。

“精吉大人,”见此情形,一向温厚慈善的慈安再也按捺不住,眼看精吉哈代紧皱双眉要再度出手,忙制止道:“你看他头已见血,再下去怕是要撞死他了……”

“太后,妖精都狡猾得很,切不要被他表象所蒙蔽!”说罢,心知再重复刚才的举动,若逼不出楼小怜的伤,势必只能会让两宫太后对自己的怀疑更深,便收起链子朝后推开两步,一边请两位太后移步远离笼子,一边从衣内取出一叠黄纸:“恕臣斗胆进言,两位太后虽久居深宫,但也都见多识广,只是长久以来我大清太平盛世,朗朗乾坤之下,虽只在传闻中听过妖怪一说,亲眼所见必是从未有过,因此想必也不知先祖皇太极,曾率领八旗殉道使在黑龙江以北同那里一支妖怪军队有过一番恶战。”

“妖怪军队……”闻言慈禧挑眉一笑:“精吉大人说的,我倒也有所耳闻,不就是那些老宫人闲时常爱跟人说起的太祖皇帝打妖怪故事么。”

“太后以为那是故事,”精吉哈代笑了笑,低头咬开手指将血抹到了手中的黄纸上:“原也因了不可言明的原委,所以它只能被当做一则故事供人说笑流传,无法载入大清史册,但它却是真实的,且当年死伤无数,几乎还因此扭动了黑龙江的江流轨迹。”

“精吉大人是在说笑么。”

“精吉哈代这一番说法,无论两位太后信也好,不信也罢,皆是句句属实。如若不信,可请两位娘娘移驾太庙,从中打开那唯有历代天子所知那个匣子一看究竟,便知。”

“精吉大人又在说笑了,都说是历代天子才知的匣子,我两姐妹怎会知道,莫非先生在笑话我俩是那唐代武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