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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897)+番外

“你给我追述这些过往,究竟是为了想同我说明些什么?”

“那场天灾,不仅复苏了你们族中一位王者,也重新复苏了你们族被湮灭了无数个年头的王朝。那个妖与人对峙的年代,连鬼神都为之泣血,不知你可还记得当时那段冰封在无霜城里的辉煌。”

“怎会忘却。”

“可惜,这一切却因着一个捉鬼降妖的女孩,而被一只逃离天界自称为妖的天狐,给毁灭殆尽。”

“呵,我还记得他当时是如何恭顺地对着王俯首称臣。”

“他既然能背叛天庭,又怎会在乎背叛你们这些妖孽,无霜城对他来说,不过是欲望的一个兴起,欲望的一个毁灭而已。”

“倒也确实。”

“但城毁能重建;无霜城主被重新封印,亦可在日后的机会中重新将他解封而出。只是你们未曾料想,一个对你们族极为重要、对你们族的王来说也极为重要的人,会被那天狐效仿当年轩辕之举,而毁了。因此,从花铃寻到我的那天起,直至今日,你们所作所为,并由此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并非单单为了报回当年无霜城内那只天狐对你们犯下的屠族之仇,更是为了那个对你们无比重要的人,是么?”

“呵……”

“那个人是血族四千年前虽遭灭族之灾,却仍得以幸存下来的关键。未曾想,在百年前无霜城最为辉煌的那一刻,却因梵天珠而死,又因天狐而灭。连累你们的王亦因此被天狐封印,所以,若想救出你们的王,必先救回那个人,但若要想救回那个人,便不得不必须经由梵天珠之手,因为杀其之人,方能救其。为此,之后的几百年时间,你们就像那只天狐一样,日复一日找寻着梵天珠的转世,虽如大海捞针,总算在一百年前,被你们寻到了她,只可惜找到得太迟,她在天狐手中,你们无法与天狐斗,因他拥有梵天珠精元,法力强到你们轻易不愿同他正面触及,唯有眼睁睁看着梵天珠再度辞世而去。”

“看来你知晓得还真不少,载静。”

“不过,现今这状况,却是大为不同。”

“怎个不同。”

“此时的梵天珠,虽然仍在碧落手中,但碧落的功力却与百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不仅如此,他连毕生所收集的气髓也已在当年随着梵天珠的再次离世而尽数失去,所以……”

“所以?”

“所以,你们终于等到机会,借助我的手开启血族所无法碰触的河图洛书,令天狐受困其间,从而把梵天珠转世从他手中带走,然后以你之口吞噬她的血和魂魄,藉此摄取她禁锢在轮回中那些远古的记忆,将那个对你们一族来说无比重要的人,从被碧落灭魂的状态中救治回来。”

“说得没错。”

“但那样之后,梵天珠会怎么样,你能告诉我么?”

那人没有回答。

只伸出手指在面前的空气上轻轻划了一圈,看着面前那道空气再度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随后对着我身后方向笑了笑:“你想说什么,载静。”

“我想说,之所以百年来我配合你们布置下这一切,只因为我爱过她的转世之一,且那个时候,她亦爱着我。”

“我知晓。”

“但我现在清楚知晓,那个爱过我的她,已经随着她的逝去而永远消失了,所以对我来说,现在的梵天珠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与我无关,因此,你带不带她走,吞噬不吞噬她的血和魂魄,亦与我全然无关。原本,我确实是这样以为的。”

“原本?”

“是的,原本。”

“那么现在呢,载静。现在的你是怎样以为的?”

“现在么,”我身后的话音微微一顿,随后,似乎隐隐有一丝微风靠近了我,贴着我的脸侧轻轻扫过:“我要这颗梵天珠。”

“你要梵天珠?”这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所以不仅令我吃了一惊,那男人的目光看起来也微微有些闪烁。

“河图洛书徒有囚禁麒麟王之力,却无杀它之术,而梵天珠不仅能斩杀麒麟王,亦能令他在化身碎骨后心甘情愿对她俯首称臣。所以,是的,我要这梵天珠。”

“是么?也所以,在石壁中时听闻你说要放他们离开,看来,显然是我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若我不那样说,天狐和麒麟王又怎会在我刚才突然使用河图洛书的时候对我毫无防备。”

“呵,载静,王爷……你终究无法割舍下心中的仇恨。”

“仇恨?我所需要的,唯力量二字而已。”

“力量么?莫非你要复辟大清?”

“大清已去,龙脉已枯,我为何还要复辟那黄土中的掩埋之物。”

“那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