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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韶华(104)+番外

而且当皇子伴读,将来固然能平步青云,但如果发生什么时候,倒霉的第一个也是你。就如这章发生的事,那些伴读也很委屈啊,他们难道不听赵四的?这样他们也要倒霉,当然听了更倒霉。尤其是赵恒这种熊孩子,一般正常点的、自家孩子有实力可以进国子监读书的人家,是不会考虑送回孩子去当太子伴读的,这是危险职业。在皇权统治下,跟皇家是完全没有道理可以讲的;普通百姓对上贵族也是没有道理可以讲的。所以我很庆幸能生在现代。

自古对女性总是苛刻,是故朱淑真被杨慎斥为不贞,李清照被王灼鄙夷为“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无数人去考证,朱淑真到底有没有婚外情?“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她写的还是欧阳修写的?李清照到底有没有再嫁?

却绝少有人能体谅“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依。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以休生连理枝”这首诗句所表达的悲愤,更不会去想每个贞节牌坊后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想此二人非贞妇。倒是陆游一首《钗头凤》葬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成就了一段千古称颂的“真爱”。

但即便如此,魏晋时谢道韫一声感慨,“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仍可以被划入贤媛。在女权最被压迫的清朝,都有袁枚一声:“使汝不识《诗》、《书》,或未必艰贞若是。”

☆、52 姜微的计划

十一岁入禁军就能担任官职,这在大秦官场不说绝无仅有,也属于非常少见的,林熙一入金吾卫就很顺利的被人隔绝了起来,尤其是他的搭档左街使已年近六十,一看林熙就知道他是来接替自己的,心中很不爽。他知道林熙有后台,也没为难他,就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了起来,他是林靖儿子的身份一夕之间就传遍了整个金吾卫。

前来巴结讨好的人有,不屑一顾的人有,还有自恃身份与他相当约他出去吃喝玩乐的人也有,林熙任谁来都是客气以对,但从不单独与人外出,对左街使的冷落也不以为意,同左街使一同巡街的时候也始终恪守本分,不该自己说的话、做的事绝不逾越一步,闲暇时躲在房里看书,不消几天就又传出林熙个性孤高,自持将军之子的身份,不屑同等闲人相处。

这种传言让跟随林熙一起来金吾卫的兴文多少焦急,以前在林府的时候大郎君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大郎君,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教训那几个嚼舌头的人?”

“不用。”林熙气定神闲的抄着孝经,这是林熙最近的新爱好,一遍遍的抄孝经。

“可这样下去大郎君的名声都坏了。”兴文不服气。

“嘴长在别人脸上,你能管人家说什么?”林熙放下笔。

兴文很自觉的接过林熙的笔,给他洗笔、收拾书案。

“安西有消息传来吗?”林熙问。

“还没有。”兴文略一迟疑,“或者我亲自去一趟?”

“你在禁军怎么能离开?”林熙对安西的事没太多的担心,老头子他动不了,一个小毛孩他还动不了?

“林街使,外面有人找你!”屋外有人喊道。

兴文出门,不消片刻他进来道:“大郎君,九娘子找你,她说她下课就去凌康巷找你。”

林熙闻言起身往门外走去,心中暗忖今天不是阿识去崇文馆的日子吗?怎么回去凌康巷,难道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吧,别的不说,崇文馆是赵恒的地盘,他还能让姜微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

薛夫人去了别院养病后,林府就空了下来,林熙休沐时大部分会在凌康巷休息,他让姜微有事也去凌康巷传话,所以姜微才去凌康巷的宅子等他。普通三进的小院,连侍从在内也就二十多人。姜微每次出门身边侍从最少也要百来人,去了那里都站不下,她每次去凌康巷的时候身边最多只带两名侍女、十来名侍从,这点让紫苏严重不满,但拗不过姜微坚持。

“小娘子,喝点水。”骡车上红景手脚利落的煮了一罐清水给姜微。

“啊——哦——额额额——”各种古怪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破碎嘶吼声传来,姜微和红景互视了一眼,红景手一颤,明显被吓了一跳。

姜微没什么感觉,作为一个曾经重度中二病患者,三更半夜一人独处时候,关上灯、戴着耳机怀着苍凉的心情把LostRivers仔细反复听了三遍这种事是必须要干哒!她听完后下了一个结论,她肯定没有音乐细胞,不然为嘛自己一点都没有体会到“精神在黑夜中挣扎”的感觉?她只觉得耳膜很疼!好忧伤。古人行为艺术也很牛叉,难道有人在进行极端人声实验?

姜微好奇的挑起一角车帘,却没有想到入眼的却是血淋淋的一幕,一个相貌黧黑的光头男子面不改色的将自己身上的肉割下喂鸟,发出嘶吼的声的不是这名男子,而是围观的群众,脸上尽是狂热,甚至有人拔刀随男人一起割肉,把自己的肉丢在地上。

这是什么!姜微震惊了!

红景也忍不住好奇,凑上去一看,“啊——”她惊呼了一声,“大师又在舍身割肉了!”红景看了这情景反而不害怕了,不过她还是快速把帘子拉下,“小娘子莫怕,那位是*师。”

“这是什么?”姜微问。

“应该是附近寺庙的*师吧?”红景想了想说,“也就*师能有这个精神了。”

“寺庙?佛家?”姜微不可置信的问,她印象中的寺庙和尚跟这种完全不同。

“对。”红景点头,“小娘子你没怎么去过寺庙不知道,好多人寺庙的*师都会割肉喂鸟、铁钩挂体,燃点千灯、束香炼指呢!”说起这个红景也心有余悸,“这些大师真不疼吗?”她手稍微擦破一点皮就会很疼。

红景说一次,姜微心里寒一次,这还是佛教徒?邪教都没这么可怕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句话姜微也一直听人提起,时下甚至打耳洞的都是女奴,就因为这句话,怎么就能忍受这些人割肉喂鸟了?古代没抗生素,一旦伤口感染,这不是要人命吗?姜微理解不能。

“我听说宫里安贵妃也曾割肉熬药,圣人不就是因为这个而病好了吗?”红景说。

“这跟佛家应该没关系吧……”安贵妃那是自己作死吧?姜微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割肉,话说她可真对自己下得了手,割肉会留下疤痕吧,她作为贵妃不就是以色事人吗?对自己这么狠,她就不怕自己会失宠?姜微板着手指算了算,赵旻今年也快四十了?安贵妃也快四十了?难怪看着这么老,都有白头发了。

被红景一打岔,姜微倒忘了刚刚那血淋淋的一幕,青骡车在林熙院门里听了下来,大门关上后红景才扶着姜微下来。

林熙已经到了,简单的梳洗了下,手里捧着一本兵书在二院芭蕉树下看书,“阿熙,你在看什么?”姜微问。

“六韬。”林熙放下书,见她神色有些倦怠,关切的问,“怎么了?今天读书太累了?要不要去梳洗下。”

“不累。”姜微摇头,“我有话跟你说。”

林熙吩咐下人熬一壶大麦茶过来,姜微不喝茶,但喜欢吃炒熟大麦熬出的茶水,林熙在她影响下也常喝这种茶水。

姜微净面洗手,把头发散了下来,简单的梳了一条马尾,让伺候的下人退下后,就同林熙在院落中说话,“阿熙,这个给你。”姜微自己贴身的荷包中取出一块折叠整齐的丝帕。

“这是什么?”林熙翻开丝帕,这块丝帕是最普通不过的丝缎,约有六寸见方,上面虚虚实实的画了许多细线,林熙一开始真没看懂是什么,但看到阿识在左上角画了一个十字标注了东南西北,他神色凝重了起来,再一细看,即可恍然,这是舆图!而且是他从来见过的舆图!舆图是军事机密,除皇帝外非领军将领不可观舆图。林熙是看过舆图的,但那也是早古的舆图,并非此时大秦的舆图。阿识这是从哪里的?为何绘法如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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