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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荣华(106)+番外

叶福金的昏礼,多少未婚贵女在摩拳擦掌的打扮,以求能在昏礼上找个能看对眼的夫婿,同样身为新娘的叶福金也在准备自己的人生大事。

“娘,我的昏礼为什么要这么早啊!”叶福金嘟哝着说,早知道再晚几个月了,这样父王都是父皇了!她也可以以公主礼下降,而不是现在的嫁出去了。

“口没遮拦!”袁王妃点点她的额头,“这话也能随便乱说的。”

“咦?这个粉磨得不细,重磨!”叶福金随便拿起一盒白粉,挑了一点用手指磨搓了下,觉得触手有点粗糙,直接将白粉丢给了下人,“我不是说了,要用上好的南珠细磨吗?”

“是!”下人不敢辩白,捧着白粉不停的点头哈腰。

“别管脂粉了。”袁王妃说,“先来试昏服吧,看看还有没有不适合的地方。”

“好。”叶福金搂着袁王妃撒娇,“娘,我想要你那套金镶玉配饰。”袁王妃有一祖用羊脂玉精雕而成的玉饰,从头簪到挂饰一应俱全,是袁王妃的陪嫁,她看中好久了!

“好。”袁王妃有些好笑的应了,她只有世子和阿福两个孩子,所有的东西自然都是他们的。

“王妃,王爷来了。”下人前来禀告。

袁王妃和叶福金都有些诧异,大白天的王爷来内院干嘛?

冀王比先帝年长许多,先帝未出生前,他一直是金尊玉贵的皇室贵胄,虽之后被先帝压抑数年,但近两年的意气风发,让他身上威严愈盛,进门口下人行礼后,便匆匆退下了。

“王爷,你怎么有空来了?”袁王妃含笑问。

“阿福的昏礼备得差不多了吧?”冀王面对正妃和爱女,敛下了周身的威严,变成了慈爱的好父亲。当然,光是袁王妃可宠不出一个如此“霸气”县主。

“呵呵,想不到吾女也要出嫁了……”冀王捻须微笑,轻轻的拍着趴在自己膝上撒娇的爱女,“当年你甫出生的时候,本王一手就能抱起你了!”

袁王妃以扇掩嘴,轻笑道:“都十五年了,阿福自然长大了!”她对女儿说,“不是要去试昏服吗?去穿了给你父王看看。”

“是。”叶福金兴奋的应了。

袁王妃等女儿走后,亲自给冀王煮茶汤,“王爷,你这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朝上一直在争论,太子之位是立长还是立贤。”冀王缓声说。

袁王妃诧异的笑道:“不管是立长还是立贤,不都该是王爷吗?”平王不过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毛孩子而已,但在冀王意味深长的目光下,她顿了顿,“莫非是陆家人……”

“那个老狐狸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冀王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当然希望陆家能出个皇后!”

“可是——”袁王妃这几天一直以为自己会当皇后了!

“莫慌,莫慌,不过是个毛孩子而已,难道我还会斗不过吗?”冀王轻笑着轻拍袁王妃的手,话音一转问,“对了,世子妃这几天是不是身体又不好?”

提起这个世子妃,袁王妃眉头微蹙,“听说是这几天得了风寒。”这儿媳妇,入门她就没满意过,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要才情没才情,甚至还不能生育,入门都两年了,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吧。”冀王意味深长的说,“只可惜我们让世子太早娶继妃了,不然朱大人倒是有意和我们结亲。”

袁王妃慢慢的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后,稳稳的给冀王倒了一盏茶汤,“王爷放心,我会让世子妃好好养病的。”

“父王,好看不?”叶福金穿着玄色礼服兴冲冲的走过来,身上的环佩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而悦耳的金玉之声,就算在兴奋中,叶福金亦没有失去贵女的风范。袁王妃笑得骄傲,她的女儿是天生的贵女!事实上,叶福金除了对上某个死对头外,平时不失为一名娇憨可爱的小贵女,不然也不会让冀王、袁王妃如此宠爱了。骄纵?哪个小贵女不骄纵?只要不过分,无伤大雅……

“好看。”冀王对爱女一向不吝赞赏,“怎么不顺便抹上脂粉呢?”

叶福金嘟着小嘴说:“那些下人笨死了,磨出来的脂粉好粗,蹭得我脸疼。”

“那就让人多磨几次,多筛几次,以后嫁到了婆家,可不能这么任性了!”冀王柔声教诲女儿说。

“知道了!”叶福金瘪瘪小嘴,不敢在父王面前抱怨,顾熙那死人样简直跟萧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冀王和袁王妃相视的无奈一笑。

☆、77、云涌(下)

圣上重病,即位是冀王还是平王,朝上诸位大臣众说纷纭,也是目前朝堂争执的焦点,相对来说萧珣上书的折子就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反正最后倒霉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工部侍郎和一个吏部侍郎而已。至于会不会有人下朝后郁闷,就不在大家的考虑范围内了。

在谁即位的问题上,这一向同冀王对着干的萧珣反而是袖手旁观,对此不置一词,同样顾家的顶梁柱顾雍也没说一句话,甚至连平王妃的娘家陆家都没表过任何态,反而是内书令朱大人一反常态的坚持力顶冀王,让众人诧异不已。

顾家会袖手旁观,众人不奇怪,毕竟顾家三郎马上就要迎娶冀王的独女,而顾家的二夫人又是陆氏的嫡女,冀王和平王登基他们谁也不吃亏。萧家是国戚,又有两位辈分极大的公主坐镇,谁上位都没太大影响,萧家会沉默也不奇怪。倒是朱家,现任皇后是他们家的女儿,这冀王登不登基,对他们影响还不如陆家那么大,有必要那么活跃吗?

对此萧源也表示不理解,还趁着父亲有闲在书房里,指点她画作的时候,问了一句,萧家美大叔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对她和蔼的说了一句,“利欲熏心。”就闭口不谈了。

“……”说话说半句什么的,最讨厌了!萧姑娘很郁闷。

不过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同闺阁仕女的生活,离得太远了,目前应天上流贵女的焦点,就是十月初八顾三郎和平都县主的婚事。十月已经进入初冬,散去了秋老虎带来的酷暑,空气带着几许的凉意,大家纷纷穿起了薄冬衣。各色璀璨的锦衣,给平淡的冬日增添了不少色彩。

“咦,那边那个女郎不知道是哪家的,长得到挺好看的!”

“我觉得那个也不错啊,虽说黑了点,可五官端正,气度也不错!”

冀王府里,几名轻浮的郎君隔着茂密的枝叶,对着花园里的游玩的仕女指指点点。顾三郎和平都县主的婚事,是整个应天的大事,尤其是在冀王很有可能即位的时候。因前来贺喜的达官显贵太多了,顾家的昏礼并没有设在祖宅,而是在应天的顾府里举行的。众人都是先去冀王府恭喜完毕后,再去顾府恭贺,此时时间尚早,新郎没来,宾客们也没有离开。

李大郎君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望着自家弟弟探头探脑的鬼样,“你在干什么?”偷窥贵女,亏他有脸做得出来。

“嘿嘿,大哥,你不想看看未来的嫂子长什么模样吗?”李七郎冲着大哥鬼鬼的笑道,“你看萧家玉郎,再看看萧二郎,未来的嫂子长得一定很美。”

“不想。”李大郎君纠正道,“我们还没有定亲!”再说想见她有的是机会和借口,何必做偷窥之事?

“但是你马上就要和父亲去高句丽了。”李七郎嘟哝道,“萧姑娘也要回吴郡了!大哥,我们就看一眼嘛!”

李大郎君微微蹙眉,“你想看萧姑娘来这里干什么?”

“不是说贵女们都在这里游园吗?”李七郎错愕的问。

“你觉得上姓的贵女会和这么多寒门之女待在一起?”

“嗄?”

“这里是冀王府,留下的贵女基本都是平都县主的亲近闺蜜,你觉得长乐县主会留下吗?”李大郎君对弟弟很是鄙视,连最基本的情况都打听不清楚,还想偷香窃玉,真是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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