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缠绵(105)

“我有为难他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我难道不应该问个明白？你说他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说。我跟了他两年多，整个人整颗心全都给了他，难道我不应该知道他跟别的女人之间的事情？我跟你讲，不是我小气，我是真的觉得痛心……由不得我不去乱想，他跟梁嘉怡过去绝对发生了什么，绝对有。”

她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说到最后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魔了，因为安祭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见了鬼。程殷素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累。

安祭看着她眼睛：“你现在是不是想哭？”

她缓缓摆头：“不，一点儿也不。”

随之她身体一个激灵。

她为什么没有想哭的冲动？她上次哭得最凶的时候是他在车里强要了她，那时候她觉得整个心都是刺痛刺痛的，伴随着沉重的羞辱，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讨厌他。现在她口口声声说着心痛，可是居然没有当初那种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安祭说：“傻姑娘。”

程殷素喃喃：“好奇怪……”她慢半拍的反驳，“我才不傻。”

安祭又叹了口气，突然伸臂将她抱了抱。

程殷素从来不知道安祭力气这样大，挤压得她胸腔难受，呼吸都有些紧。她回抱她，鼻子酸酸的：“安祭，我好害怕。”

安祭抚摸她的长发，“我知道。”她有些不舍地放开了她，去瞧她通红的眼眶，嗤笑，“还说不想哭，有点出息没？”

程殷素狠狠摇头，点点泪光在眼里打转，却是倔强得不肯掉下来。

“杨正宽这人，事业心重，喜怒无常，心机又深。坦白说，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合适。”

程殷素震惊不已，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安祭这么直接地去评价一个人，而且她口中所说的人是杨正宽么？为什么她觉得那么的陌生？

安祭也不管她有多震惊，径直说道：“不过缘分这东西很难说，我虽然不看好你们，但是有一点我是很坚信的。”

她故意停住，吊足了程殷素胃口，她收紧了手指，催问：“坚信什么？”

安祭目光沉静地掠过她每一个小动作，最后停留在她脸上，“坚信杨正宽就算是个渣，你这个傻妞也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而且永远不知道回头。”

程殷素面上一热，低声说：“你又知道？”

安祭笑：“我就是知道。”

程殷素被她笑得不自然，别扭地说：“那你觉得，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不是我关注的重点。”安祭打断她，“素素，我不是在帮杨正宽说话，我就只问你，他对你好不好？你跟他在一起快乐么？”

“好不好谈不上……有时候快乐，有时候心里空空的，不好说。”见安祭露出费解的表情，她忙又说：“可是见不到他心里更慌，离了他，就连笑着的时候心里也是感觉不到满足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很微妙。”

“文艺了，果然爱情的力量。”安祭啧啧嘴，一句道破，“你果然是爱他爱得要死。”

程殷素很苦恼：“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别管它。素素，能爱一个人，本身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长相守，那是最奢侈的幸福。

……

安祭结婚前的这段日子里，程殷素一直陪在她身边，常常半夜时候钻进她被窝，俩人黑灯瞎火的聊心事，不过多数时候是程殷素在说。

“你说，人要是结婚了是个什么样子？就好像一个牢笼，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安祭不认可：“那是你的想法。”她侧了侧身面向她，隐隐担忧，“你该不会是婚前恐惧症吧？欸，你跟他，什么时候把结婚这事给办了？”

程殷素跟个木头一样直挺挺躺着，眼望黑漆漆的天花板，“我跟他……我不想了。”

“不想什么？”

程殷素动了动身子，她往安祭这边挪了挪，又下移了些，将头靠在了她肩窝处，她舒服地哼了哼，“我害怕，结婚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太早了。”

安祭颔首：“对你来说的确早了些，你才多大啊。”

程殷素默然。

“你其实是对他没信心吧？”

“……我不知道。”

房间静了下来，俩人在黑暗中睁大双眼，都没有睡意。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静默中的俩人动也没动，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安祭没忍住，伸手过去帮她拿了过来，看也不看就递给她：“找你的，早点说完早点睡。”

程殷素也不避讳，接通之后却不说话。那头的呼吸声很清晰。

“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睡没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