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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神逢场作戏后(157)

作者: 大米糕 阅读记录

于是辰虚在北域里小住了一段时间。

北域里的从上到下所有邪魔都战战兢兢,整个王城又静又冷。

宴厌是第九天才清醒过来的。

在这其间,她做了许多说不得的梦。

有的旖旎瑰丽,惑人沉浸。

也有的直戳人心,让人惊栗不安。

她总是看到,上一刻辰虚还贴在她的颈侧,同她说一些温柔缱眷的话。

下一刻便在剑阵之中,问灵劈头落下,说她为世间大恶,其罪当诛。

她在大多数时候都能保持理智,也会在极偶尔的瞬间失神。

以至于刚醒的时候,眼角还带着些湿气和未褪下的红意,显得可怜又委屈。

辰虚看在眼里,于是那些训人严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消散了。

“师父。”宴厌刚刚酝酿出情绪,小声叫了一句。

还没来得及认错卖乖,屋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杜芒特别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却差点被冻掉了手指。

他有些疑惑,平常他都是这个时辰来问安和请教事宜的,怎么忽然就被挡在外头了。

莫非是宴厌伤情恶化了!

到底是继续敲门还是不敲门?

杜芒在外头来来回回踱步,一墙之隔,步子声又碎又闹。

吵人里头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宴厌小声道,“要不我们先偷偷……”

辰虚将人按了回去,“你伤未好痊,躺着。”

“……师父……李青燃……我再躺都要长出蘑菇了。”

宴厌就着辰虚的手想起身,一下没有适应好堕魔之后的手劲,直接撞进了辰虚怀中,反倒将人抵在了床沿上。

其实这倒也没什么。

问题就出在了堕魔时,无端火海里纠缠不清的妄念被全数吸纳进了凤凰灵相中。

让宴厌无师自通了许多事情。

比如这样的姿势。

这样看着辰虚银发缠绕在被褥之上,衣襟稍微散开一点点。

这样呼吸可闻的距离,辰虚因吃惊而微微抬起的眼眸和唇线。

就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太正经,难以诉之于口的事情。

而又因刚刚苏醒的缘故,宴厌对凤息掌控得并不太好。

心念一动,纠缠着欲念的凤息便纷纷窜了出来,缭绕一身。

辰虚镇压鬼界如此之久,对着些气息并不陌生。

可他偏偏没有点破,而是垂眸看着小凤凰,换了个懒散舒服的姿势,正正经经的问,“在想什么?”

刚醒的小凤凰没能察觉出来其中的故意,而是顺着个问题将脑子里那些旖旎的梦境又过了一遍,慢慢从脖颈上漫出了一层红晕。

小凤凰埋在辰虚颈窝,神色明明十分害羞,说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

“师父,我现在是魔头了。”

“嗯,然后呢?”

“邪魔重欲。”

三天里,王城里的那间屋子封冻了极厚一层冰雪,人声不进。

但北域街上的邪祟们纷纷察觉,似乎寒气散了许多。

大约是凡间隆冬已过,又到了春季。

又或者是王城里那位贵客心情好了些。

*

后来天阙的十大传闻里又挤进了一个。

说是辰虚上神有失天责,没能镇压住鬼界出世的大魔,自贬下界。

大约是辰虚帝君当真如同传闻般的冷清又难以亲近。

这一道自贬的神令一出,薄光殿里非但没死气沉沉,反倒莫名有些欢喜。

司命星君又从天府宫搬回了披香殿,领着那群因帝君不在而到处晃悠的小童子,一行人张罗着把檐角都挂着灯笼红绸。

解语花们被教了好些吉祥话,有人经过便叽叽咕咕说上一堆。

就连后院的海棠林都开得分外盛了些。

而在传闻中心的两人,此时正走在长陵城中。

太湖新来了一位阔绰的水君大人,重新将天灯浮云的风气拾了起来。

有人担着莲蓬荷花和一盏灯走经近处,看着宴厌面生便搭话道:“这位姑娘,要不要放盏花灯。”

宴厌接了一盏,在灯面上写上了两人的名字。

远处传来一声锣鼓长鸣,百姓手中的灯一齐松手,万灯扶摇而上在高处连成煌煌一片。

宴厌拉着辰虚,抬手去指哪一盏是自己的,还顺便飞了一道符给司命,让他在南天门处捡着,将灯挂在书房里。

那些年,凡间年号为朝,清平昌盛少有邪祟。

没有人关心天道,也没有人谈论邪魔。

万般热闹,只相逢于人间。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啦~

圆满撒花~谢谢各位宝贝们的陪伴呀!!

下一本可能开《魔头》《海棠》也可能开《佛修》

(哈哈哈哈哈我在说什么)

希望宝贝们可以点点预收哟~

大约还有一到两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