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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弦月(280)+番外

洛奇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一连名带姓地叫她,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挺了挺腰,强作镇定:“你,你去不去?”

月微挑了一下眉梢,突然笑了。洛奇彻底开始筛上糠了。我的妈呀,他气疯了,他学会冷笑了!月微弯了腰向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去。”

轻弦来的时候是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这会子他焦灼依旧,但他瞧着洛奇那样。一想她之前急眼了暴跳如雷,加上她那句把人震得疯魔的话。让他一肚子肠子搅得又是烧又是想笑,真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难熬的感觉!

他们是一起上路地,迎舞暂时放弃了寻找父亲,准备与月和洛奇同行。这个决定有些冒险,醉是血族,华阳恨之入骨。入了华阳山,如果轻弦无法劝止众人。将会是一场恶战。但是迎舞权衡了利弊。轻弦来地时候,着急让月回去,关于月的往事。之前轻弦是告诉她了的。

莫天慈此时要见月,或是他时日无多了。看轻弦的表情,基本上是十之**了。不然,洛奇也不会什么都吐鲁出来,无所不用其极了。在这种情况下,华阳内部可能会比较动荡,他们可能不会把诛尽血族残余当作一件最重要的大事。

还有一点就是,洛奇说动月之后,轻弦告诉他们。冥界地虚空已经遍及了整个北方。原因是夜魔罗吸纳所有太康玄冰入体,玄冰之前隐于太康山,借与冥气最接近的地方,借北方的苦寒,以及无数妖鬼的灵魂,冰体之内兜转,已经渐形成冥罗界。也就是,破除人间,冥界。天界之外,又独设出一个虚空界。好比在一间楼阁里,在一个房屋里又搭了一层一样。他纳冰入体之后,便摧开冥罗界,强行抵住太康山冥界地出口,在跟冥界抢魂!

这种行为,致使冥界被迫将之前所开地虚空放大,与夜魔罗争夺灵魂。这样一来,整个北方已经人间冥界不分。形成一种交叠之态。换言之。有如人间地狱。

夜魔罗已经成为人间界最大的敌人,他以前让部属给所有前来北方定居地百姓和官员打上魂印。其实就是一种冰体的牵引,将活人地魂魄与冰体相通,一旦他开始抢魂,这些人就会无一遗漏的全部纳入冥罗界,魂魄入了玄冰所成的冥罗界,无法再轮回,这样平衡就会被打破。而冥界只能不断放大虚空,不断强行吸纳灵魂。

迎舞猜想,这种情况之下,天界不可能再坐视不理。世间地灵魂如果大量被夜魔罗收纲,那么轮生出来的生灵就会越来越少,相对可以输送给天界的力量也会大大减弱。那么如果夜魔罗真的完全构架出第四界,也就是他所说的魔界的话。吸收无数妖鬼之魂的冥罗界,将会培养出更强横的力量。三界不仅是会被打破,甚至会出现无法相持的境地。那么天与地地真神,最终会在三界不持的情况之下将一切摧毁。所以,天界很快就会借金身下世,天界一出的话,会先以金轮光耀净化华阳境。父亲那边暂时不会有危险,但醉就太危险了。

但醉若是冒险去了华阳山,或可以躲过去。这点也是迎舞猜的,当初莫天慈把孤檀忧刹母困在华阳山下真元之罩内,让其无法离开。紧跟着金轮光耀出现,但孤檀居然没事。她的力量是一方面,毕竟天界的强兵曾经也都是世上的人或妖怪。接受天之力之后,其招法会变得极灼,但并不是说就能纵横三界无敌。但孤檀没受什么伤就有些怪了,或是,真元之罩会抵销一部份金轮之灼。无形之中,倒成了一层保护网。

而且莫天慈现在要求月过去,月也是妖鬼。冥隐气早就破除八重界,现在又收纳了夜魔罗的聚魂之力,基本上已经跟玄冰之体没什么区别。但天慈依旧让他去,定是有保住他的方法。

加上迎舞本也不想与洛奇分开,这个时候,洛奇比父亲更需要她留在身边。

所以迎舞决定冒一下险,醉听了轻弦所说地北方的战况,也认同迎舞的决定。轰天雷杀和四羽狱火相合固然会让他灰飞烟灭。但是华阳山一带有两城,百姓众多,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当年他的族人是让人骗上去的,华阳和羽光已经早早做好准备,为血族准备了大墓场。但这次,不一样了!

第三卷 神魔归位 第七十章 成魔?成仙?

华阳山落锦峰上,层层叠云有如倒挂之城,阳光之下,极厚重的云层透光而**晕彩,更因光影暗影罗叠,浓滚而不散,云形成的堡垒。天路,便在这层云之上,天界,此地便是阶梯。天界一向被世人称为神界,登天而近神,但却非神。

真正的神明,却从未出现过。或他们一直悠游于三界之外,以最为漠然的眼光,看着他们制造出的器物。器物,的确,包罗万象,生灵死灵,都是他们制造出的器物。或,他们或有千形百面,或有摧天毁地之力。但他们却无情,的确,若是有情,怎能任世间如此。若是有情,如何任万物煎熬?

峰顶有方广台,名曰凤歌。相传,曾有凤翔于此,五彩腾云,是为天而生出的神鸟,是瑞是吉,是希望是美好。神鸟亦有遗世之子,举凡五百年焚心以火,自火而生。反复数百次的烈焰融焚,便可成神。我自火中生,我乃火中第一等!纵是第一等的火中之鸟,依旧有强愿不尽,于这世间做了妖怪。万妖乱战,冰火相冲。地狱的魉雀,凤凰的子民,曾于这世上,成为不败的神话!但神话终会陨落,就连他们,也不过是真神眼中的器物,棋子,玩具。

三界重建之后,曾经强横妖怪消失怠尽,但他们不散的愿念,化为尘埃,融入天与地。重建的三界,衍生出更多的妖怪。

天慈坐在凤歌台的边沿,一身素白的衣袍,因风而袂翻不止。绾紧的长,依旧有雪白的碎丝乱舞。他瘦削的背,纵是坐着,亦挺拔。他抬头看着漫卷层云,厚重而迷离。七十年了,自天宗,至华阳。他在这山上,已经呆了整整七十年了!

“人越是老迈。回忆反倒历久弥新。”天慈的眼看着天上的云,却失了以往精湛的光,微微有些焕散。

“大师兄。”岳伯凯弯下腰,坐在他地身边。岳伯凯并非真祖许天坤的弟子,而是许天坤的师弟应隆之的第四位弟子,论辈份。自然称天慈一声师兄。他年约五十上下,两鬓却已经斑白,面容不失曾经的俊秀,但亦有风霜满上额腮。微微的削瘦,更因他地轮廓线条,**肃威之色。一身青衣,头绾束于顶,没有带冠,只是以一条青带而系。带尾飞卷。与衣衫同在风中簌簌。

伯凯资质普通,却有执掌之才,所以三十不到。便归家继承岳家播云城城主之位。岳家一门,为天宗输送人才无数。纵有力不及,亦有智达为华阳山下双城出力,掌城之间,民生富足,城务严谨。不仅是华阳之中第一大世家,更得百姓口碑。而这些,是用无数岳家先人的血与力换来的。华阳山上浮游不散的先人之灵,不知有多少。是岳家一门的。

“这里风大,师兄还是回双极宫吧。”唯有两人独处,他才会称天慈“师兄”,在平时,他还是会尊称天慈“宗主”。

“昨天晚上,我梦见师父了。”天慈的眼依旧怔怔看着天,声音微微的低哑。

“真祖他老人家,魂留华阳山,一直与我们同在。”伯凯应着。伸手想去扶他。

“师父说。我们。都入了魔了!”天慈地话让伯凯怔愣。一时间眼中**一丝怆然。他勉强地笑笑。“大师兄。你是累了。心里莫要再想太多。”

“真祖说他自己。也入了魔了。他游于华阳山。不可登天。不能入冥。他无处可去!”天慈这般一说。伯凯直觉得头皮炸。颤抖着。声音却扬得微高。“宗主!大师兄是华阳地宗主。为何要这样说真祖!”

“七十年。我都看不透。却因轻弦。而得悟了。”天慈枯削地面容上**深深地悲意。一直挺拔地姿态终是开始颤抖而佝偻起来。他慢慢垂下头。看着自己地手。唇。不带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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