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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湿的他(5)

作者: 广木非青 阅读记录

随后稍稍俯身,抱歉地笑着,侧手做出“请”的姿势,示意他先进去。

单肩包随着汤诗其俯身的动作悄悄移位,带着重量压皱了棉麻衣料,滑到肩头,清晰流畅的锁骨露出一半。

因为刚刚被单肩包背带勒过,有两道浅浅的红色压痕,粉色,泛红,在微透布料的掩映下与锁骨交错。

偏这人无知无觉,眉眼弯着邀请池烈进门。

县城才5月份就有了夏天的燥热,今年似乎更加高温,烧得池烈口干舌燥,人如其名般心起烈火。

他感觉自己嗓子发涩,吞咽口水自我解救,艰难移开眼神,耶稣佛祖拜了个遍,才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拎起行李箱往里走。

夏季的晚风依仗不愿下落的日头,蒸腾着热气从汤诗其的方向翻卷向他,阻滞他的呼吸,又夹杂未名的清甜。

他走在前面,汤诗其跟在后面,三次来回,终于把行李全部运送到汤诗其的新家。

两人全程离得不远,池烈的神经高度紧绷,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人的心跳加速,不就是紧张吗。

搬完时,天色已经入暮,汤诗其从单肩包里拿出一瓶未开的矿泉水,拧开,递给池烈,笑着道谢,“给,谢谢啦。”

池烈早就口渴,避开他的手指,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想要拧上瓶盖,才发现盖子还捏在汤诗其的指尖。

汤诗其有眼力见儿,看他喝完便把盖子递过来,可是池烈不敢接。

他又在校服裤子一侧蹭了蹭手心,然后摊开手掌伸过去,不必接触,把瓶盖放过来就好了。

可汤诗其比他坦荡得多,不规避任何接触,抬手将瓶盖放上去,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轻点他的掌心,随后才是瓶盖。

池烈无声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水瓶灌了满口,才心平气和地将瓶盖拧回原位。

说道:“那我先走了。”

汤诗其面露为难,“抱歉啊,还要收拾很多,暂时没办法请你吃饭,明天?后天?我有空联系你好不好?”

汤诗其比池烈矮些,骨架也小,一双眼睛在巴掌脸上格外惹人怜,池烈都没顾得上分辨他说了什么,当即应下,“好。”

再没有理由多留,也没有定力多留,池烈转身欲走,却被汤诗其拉住,“诶同学等等!你膝盖怎么了?”

闻言,池烈低头看自己的膝盖,点点血迹透过劣质校服布料渗透出来,洇湿一片深红。

“抱歉,是刚才搬东西磕到了吗?快坐下。”说着,汤诗其推着池烈往沙发上坐。

汤诗其手臂上是有肌肉的,他学舞蹈,要做支撑,手臂力量并不薄弱,但比之池烈还是有些不够看。

池烈之前是往专业方向培养的篮球运动员,骨架比汤诗其高大,肌肉也结实,从背后看能将汤诗其整个挡住。

因此汤诗其能顺利将池烈按坐下,全凭后者的自觉自愿。

汤诗其满脸愧疚与担忧,“这是磕在哪里了呀?我...你让我看看行吗?”

说着,他蹲下身来作势去卷池烈的裤腿,仰头看着池烈,就等一声同意,就好像不会有人忍心拒绝他似的。

而事实上,池烈确实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来。

他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由双膝之间抬起头的汤诗其,只觉得下腹燥热。

他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十九岁的血气方刚,厌恶夏天的空气的湿重,却唯独对身前的罪魁祸首厌恶不起来。

他当然会允许汤诗其去看他的膝盖,甚至触碰,乃至更多。

第4章 对他的占有欲

04

“你让我看看行吗?”

“嗯。”池烈应下,没说让他起来,也没有帮他挽起裤脚的意思,腿疼似的半点不动。

可实际上他毫无感觉,要不是汤诗其发现,他自己到猴年马月也不一定知道。

汤诗其小心翼翼地,一指一指给他卷起裤管,生怕布料剐蹭到他的膝盖,过程之漫长,让池烈备受折磨。

不是疼,是燥。

终于,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膝盖中下的位置蹭破了指甲盖大小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也泛着红肿。

汤诗其双手悬空,碰也不敢碰,眉心纵着仿佛是自己受了疼,“怎么磕到了呢,是刚才搬行李磕的吗?”

不是,但从池烈嘴里说出来,就可以是。

无论是歉疚还是心疼,他希望自己和汤诗其产生一些联系,且于他的道德底线而言,以谎话实现愿望是超低成本。

他轻轻嘶气,装作疼痛,混合真相与假象,“刚才搬行李,有个小狗突然蹿出来,我不想踩到就躲了躲,磕到墙上了。”

“那你刚才应该跟我说呀,不能耽误的。”说完他又满脸苦闷,“小狗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是,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我去拿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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