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寒难得涌起一股心浮气躁,右手一探,稳稳捞住一只攥进掌心。
阮语的鱼尾漂亮,化作人脚后同样纤秀,足弓修长,足尖粉润,肤质滑嫩得像一握暖玉,仿佛再捏紧些就会从掌中挤出去。顾修寒的感受一时难以描述,神情莫名,匆匆抓过袜子往上套。
他的动作不像平时那么温柔,阮语以为他真不高兴了,小声狡辩了句:“不是故意脱的……我脚滑。”
“……”
顾修寒心脏狠狠一跳,手劲险些失了分寸。
确实滑。
[好可爱。]
[想把那双袜子偷走……]
这时,男佣人的方向响起两句比之前更加莫名其妙的心音。
阮语愕然,浅珀色的眼睛睁圆了,咻地扭头看向那男佣人。
他的下肢是鱼尾变的,和人到底不完全一样,不那么会出汗,袜子不踩地的话确实不太会脏。
可是就算不脏……
“你想偷……偷我袜子干什么?”
阮语犹豫了下,还是张嘴问出来了。
话音一落,那男佣人和顾修寒齐齐变了脸色,只不过一个臊红得像颅内被人纵了把火,另一个阴郁得能滴水。
出于安全考虑,这种对阮语有歪念头的人是不可能再用的,但顾修寒不想吓到阮语,强自抑住火气,只抬眸掠向对方,冷声道:“出去。”
他气势太凌人,嗓音丝丝冒着寒气,那人出去时膝盖软得直打弯。
看顾修寒这个态度,阮语再迟钝也能猜到个五六分,窘迫地咽了下口水,问:“他是那种……变态吗?想偷我袜子……”
他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但也只是理解到“不是正常人,要远离”这种程度,对变态具体会做些什么一无所知,包括偷了袜子能做什么。
“……”顾修寒不明显地噎了片刻,“对。”
语毕,他捡起另一只袜子。
之前订购衣物时,他怕阮语穿起来不舒服,这种贴身小件的面料都选用了最柔顺的那一种。
那是一种古地球没有的特殊纤维,类似蚕丝,但比蚕丝还细软。
袜尖与袜跟的部位因为被撑起来过,显得比别处略薄些,隐隐透着光。
料子捏在手里沁凉滑腻。
顾修寒忍不住,暗暗用指尖捻了捻。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变太?是上将啊,噢那没事了
第8章
可能是这一年多来被反复禁止的谷欠念终于反噬了。
不过是帮阮语穿个袜子,全程也就不到半分钟,那双脚丫的温滑以及袜尖的软腻感一直残留在顾修寒掌心和指腹,一整天下来,做什么都抹不掉。
那些触感带来的刺激太强,顾修寒当晚就做了场梦。
具体场景他醒来就不记得了,大脑本能地屏蔽掉了许多细节。
他只记得一幕——
梦里,他将阮语细仃仃的脚踝握在手里。
阮语的脚腕看着极瘦,像薄薄的皮肤紧绷住骨头,没肉。可手指轻轻一捏上去,就会凹下一点柔韧的弧度……是覆着些软肉的。
捏得稍稍用力,就会沁出抹粉。
和现实中一样。
接着,顾修寒将阮语拽向自己。
之后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只是莫名残留着一些绮艳靡丽的印象。
梦里的阮语眼圈红红的,湿漉漉的睫毛黏成几束,低垂着眼不敢看他,一把薄嫩的嗓音,抽噎着让他放手。
另一只没被束缚住的脚半抬不抬的,像是想将他踢开,却又狠不下心伤害重要的亲族,只好鼻尖一抽一抽地任由他欺负,带着哭腔小声骂他是变态。
……
顾修寒坐在黑暗中,口干舌燥,心跳失衡,一身热汗浸透了睡衣。
他似乎在梦中强迫阮语做了些什么。
而阮语的反应……确实很像他面对顾修寒时会有的反应。
不喜欢,却因为太乖,哭着顺从。
顾修寒极少做这种下作不堪的梦,他一向克制到骨子里,这些事他连想都不允许自己多想。
他强行扭转思绪,调低室内温度,试图用深呼吸平复躁动。
然而滚动在小腹中的火团长期得不到纾解,不肯再受主人的镇压,越烧越炽烈。
他看起来冷肃如常,可那具沉凉的壳子里面,连腑脏都快烧成灰了。
热度半天消不下去,顾修寒也睡够了,索性起身换上一套制式训练服,打算去训练室耗一耗过剩的体能。
那名对阮语动了歪心思的男佣人在午饭后就被辞退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冒出了一个不该有的想法。
可一旦想了,有谷欠望了,他就变成了一个需要排除的安全隐患。
因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维持理智,永远只做正确的事。
谷欠望是行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