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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哄(56)

作者: 虞冬栀 阅读记录

说到底还是因为太过贪婪。

贪财又贪色,最后贪到家散。

现在温惠蓁又要将家庭重组。

宋晚清只觉得这人生过的真戏剧,什么狗血情节都往她身上凑一块了。不仅如此,还莫名其妙又多了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赵叔叔当爸,还要组建新的一家三口。

她靠着墙叹了声气,真想把自己从户口本里划出去。

可如果真有哆啦A梦的时光穿梭机,那不划也可以。穿回小县城,天天站在紫尖山上看夜空吹晚风,多惬意。

不过那样,就遇不到裴斯延了。

*

宋晚清最后没回包厢。

不仅因为脖颈上的咬痕太过显眼,还因为觉得KTV里的空气太过沉闷和廉价,所以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透透气。

小县城虽也热闹,但不似大城市这般,街道车水马龙是常态,人群如不会断的水,一滴陌生的水珠混进去谁也认不得谁,所以还能看见有人会独自蹲在街边忍不住地放声大哭,哭完后抹掉眼泪又继续往前走,迎接不知是死是活的明天。

宋晚清曾也想过就这么不顾脸面地站在街边哭,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只泛红眼眶长长呼了口气就走了。

现在又站在曾经停下过的街边。

她背着手,抬头望不圆的月,莫名有些想抬手弄成圆将月亮圈在里面。

“不怕被割耳朵?”

脖子又被那道清冽的声音抓住,想抬起的那只手也被握住又松开。

宋晚清没去看站在自己身旁的人,照样看着月亮。

片时问他:“那你被割过吗?”

“没。”

裴斯延睨了眼月亮,就直白地看着她。

看她又回到了那副有些冷清又颓的模样,那双眼睛里虽有碎光,但并不亮反而显得暗。长发也没有弄在肩后,而是弄在胸前遮住脖颈上的咬痕。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碰了碰,话里仔细听还带着愧疚,“痛吗?”

这是他第三次问她痛不痛,每次问的地方都不一样。

宋晚清骤然扬起唇畔笑了,偏头看他,“痛你不也弄了吗?他们都说种草莓如果太大力种不好的话,人是会死掉的,你这么大力,是有多恨我?”

要不怎么说她感染力很强,周围一下又因她这话显得轻松。

惹得裴斯延也不由地闷声笑了,不再看她,漫无目的地看去别处,“我那不叫种草莓。”

“那叫什么?”

“啃鸭脖。”

“啃,啃鸭脖?!”宋晚清还是第一次听别人是这样形容她脖子的。

但这怎么有点耳熟?

等等!

电动车驶过,她走下道牙石站在他面前,半仰着头问他:“鸭脖什么味道的?”

他注意了下两边的车,将她往自己身前又拉近了些,才慢悠悠地笑着回答她:“狗,屎,味。”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宋晚清撩动头发,装作自然地看向一边,撇了下嘴念着:“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讲话呢?裴斯延,你这行为很不好,真的,你得改改知道吗?”

“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就不用改了吗?”

“……不用吧,你不偷听不就不知道我说你坏话了吗?”

这话她也说得没底,自己看着街对面的那只小狗都禁不住眉眼带笑了。

但就是这一下,突然使裴斯延觉得今天的风太过躁热了。

她此刻脸上的微表情、身上的小动作和说话时的语气,全都是他不曾见过和听过的,竟然还有些可爱。

莫名的,他伸手用指节碰她耳垂,让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再然后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用双手轻轻捏她的脸,捧她的脸,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吻她的唇。

和以往都不同的吻。

温柔,克制,脸红,悸动。

周围的一切除了天上月全都一瞬不存在。

他们在月光的笼罩下接吻、对视。

他的空寂之地好像也因此一夜之间开了花。她那游走的灵魂,好像也因此渐渐回到了她的躯体。

*

许是因为这一吻,两人回学校的路上谁都没先开口说过话。

两人要不就东张西望,要不就低头看脚下的路,踩地上的叶,别扭到像刚在一起不久的情侣。

没多久就走到了A栋楼下。

宋晚清本想连再见都不说就这么直接走进去,没想到刚走几步后衣领就被那只手抓住,迫使她脚步往后退几步又停下。

她就这么被他揪着衣领,仰头看他时眨了下眼,“裴斯延,我是小鸡仔吗?”

裴斯延笑着松开她,“所以你是吗?”

“你是我都不可能是。”宋晚清弄了下衣领,见旁边回宿舍的女生都开始往这边看,她不自在地又问他,“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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