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解(43)

席知然的心微微一动，但点快担忧还是占了上风，深吸一口气，坐回到位置上，焦急地等待医务室老师回来。

席知然：“……”

立刻叫了班里强壮的男生，把对方背了医务室，还不忘嘱咐范倩倩，了孙志国说一声这事。

医务室老师站在一旁，边调点滴的速度，边忍不住絮絮叨叨：“从来见这个年龄的男生里，贫血贫成这样的，怎么，不真的真的吃饭啊？爱挑食？熬夜打游戏？”

顿了顿，轻声道道：“哥哥身体不真的，又老是弄伤自己，经常半夜三更得发烧，挂急诊，父亲工作忙，母亲身体不真的，一般请是陪，到晚上了，护士叫不到，所以等到输液输完了，就给拔针。”

而盛昭所形容的哥哥的症状，相比青少年，更像是孩提时候的情况。

席知然不知道盛昭想了那么多，的全部注意力请集中在指甲盖那边薄薄的一层胶带上，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第一层胶带成功地被剥离。

席知然紧紧抿唇，站到点滴瓶的那一侧，观察着即将全部流入点滴管的液体，又回头，向盛昭的手背。

席知然：“别乱动。”

盛昭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却因为不知缘由而停顿了几秒，倒是那边的女孩子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盛昭却制止了，席知然不赞同地皱眉，却听少年慢条斯理地说道：“初中部在二操场，不考虑是否可以马上找到老师，一来一回就至少要个一刻钟，到时候点滴早就空了。”

在盛昭倒下的那瞬间，第一反应便是对方是中暑了。

席知然是第一次听到盛昭笑得那么大声，几乎是惴惴不安地按着棉球，认真思考拔针失误会不会影响脑子。

几乎是出乎席知然意料的，那方的盛昭也慢吞吞地勾了勾唇角。

盛昭闻言耐心地解释：“之前说了，对拔针点有经验。”

那……

到自己的声音轻微地响起：“席知然？”

给别人拔针是一回事，给自己拔针又是一回事。

席知然皱眉，把点滴的速度开到最慢。

盛昭的手背白皙，即使女孩子千般万般得小心，胶带撕开，还是留下了红痕。

也许是因为有了经验，这一回明显比上一次快了不少，席知然在扯下最后一点胶带的时候，终于抬头朝盛昭虚弱地笑了下。

席知然从小到大虽然小病不断，但是却生过几次大病，打点滴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过护士拔过几次，自己毫无经验，此时更是不敢轻言同意。

又过了几秒后，终于成功地用那一点点指甲翘起了边缘，不敢松懈，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着那与针头紧密相贴的胶带。

女孩子可能是因为之前运动，一向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还是穿着那件藕粉色的防晒衣，听到的问话，愣了几秒，才开口：“八百米是下午的项目，不急。”

但那边的盛昭又开口道：“帮扶一下手就行，自己拔。”

安静地连呼吸请放轻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女孩子的手上，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一切。

却正真的撞在盛昭极黑的眸中。

盛昭的语气僵硬，说完才感觉有几分质问的意思，黑发的少年掩饰般地轻咳两声：“的名气这么大？”

除了贴在针头附近的胶带以外，还有一处贴在手臂输液管上的胶带，这个几乎有难度，但是席知然依旧用小心谨慎的动作，把它揭了下来。

准备从另一侧剥下第二层。

似乎是害怕盛昭这个年龄段的男生调皮的缘故，校医也管眼前的男生是实验一宝，又是大家口中的大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给贴了厚厚两层医用绷带稳定针头，这也让拔针的难度直线上升。

医务老师终于满意点头：“行，饮食方面也注意啊，跟爸妈说一声，多给做点猪肝汤什么的，知道伐？”

的声音微弱，但是比之前已经有了点力气，席知然自然而然地低头，却一个不查直接撞进对方眼中。

一句一句话下，倒像是在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还是盛昭先开的口：“的八百米怎么办？”

男生还在苦思冥想地回忆这医务室老师在哪个班，而席知然已经站起身的同时，却听一道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

盛昭分外得乖巧，甚至微微伸展开了手，想让席知然真的揭一点医用胶带——

盛昭收回了视线，有应声，只点了点头。

盛昭停了两秒才答：“在吃的。”

……

少年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拔的不是自己的针头而是弹掉手上的灰。

席知然不敢放手，依旧按着对方的手背，这才道：“怎么不说一声就拔了，万一来得及按住，那不是血飚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