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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今日(57)

“怎么,你还不知道?”

时今还没有从这个惊人消息带来的冲击力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啊。”

沈原的眉梢一挑,似乎对她的这个回答稍微感到有些意外,就像是又发现了新鲜的事物,还以为盛崇司早就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她了,没想到他居然也有默默当好人的一天。

看来这个世界果然是圆的,当年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回去的啊。

他眼带笑意地看了时今一眼,不再追问她了,而是点头赞同道:“嗯,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那家伙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死是活应该也不关你的事才对。”

“……”等等,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在拐着弯责怪她对盛崇司不关心呢?

时今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分成了好几个块,思考宣莉莉那件事同时还得分一些注意力给沈原,揣摩他每句话背后的深意。

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不是人人都像盛崇司那样狡猾,于是意思意思地关心道:“他醉得很厉害么?”

“大概吧,反正死不了。”沈原耸了耸肩,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又指了指身后的包厢,“不过人就在里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随时都可以进去看看,还能够顺便问问那个什么莉的事。”

“宣莉莉。 ”

虽然这不是重点,但是时今依然条件反射地想要纠正,有关于盛崇司的问题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结果被沈原这么一说,还算坚定的决心开始有所动摇。

她慎重地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子,对旁边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人说道:“南方,你先去找萌萌吧,我待会儿就来。”

可是南方好像不怎么愿意离开,因为就连她都一眼看出来这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了,怎么还可能眼睁睁看着时今就这样掉进去,于是着急地劝道:“今今,你还是别去了吧,万一他又……”

“没事没事,他要是敢乱来,我反手就是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时今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道。

见她好像已经想好了,南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好闭上了嘴巴,任由她一步一步走到陷阱里去。

对于这一结果,沈原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已经开始算着这是盛崇司欠自己的第几个人情了,忽然之间却又感觉到旁边好像一直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看。

他收回了还望着包厢的视线,朝四下看了看,这才发现面前还站着刚才那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一小只,正在小心翼翼地瞪着他。

嗯对,就是瞪,好像他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似的。

不过这份气焰的寿命不太长,因为一对上他的视线,南方就立马慌慌张张地看向别处,而后走到了包厢门口,也不说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似乎打算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沈原被她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逗得一笑,不紧不慢地朝她走近了几步,明知故问道:“怎么,你也想进去?”

全程戒备的人没有看他,只是摇了摇头,谁知道很快就又听见他说道:“那就走吧。”

“……”去哪儿?

时今还不知道自己的小跟班已经被拐走了,经过沈原刚才的那一番描述,早就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还以为自己一打开门,真的就会看见耍酒疯的疯狂景象。

可她没想到的是,偌大的包厢里面除了一室昏暗的灯光和浓浓的酒味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半分和“耍酒疯”有关联的东西了,甚至比外面还要静上几分。

原来有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变,比如他似乎总是这样自相矛盾,有时候喜欢吵吵闹闹的场合,有时候又追求极度安静。

这个认知让时今不知是喜是悲地叹了叹气,开始寻找着传说中发酒疯的人,结果一眼就看见了。

空空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了一桌子,地上也有不少,共同见证着刚才的疯狂,而原本之前还坐着的人这会儿已经躺在了沙发上。

他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眼睛被手臂盖住,衬得未受遮挡的鼻梁挺而直,薄唇性感,要不是因为包厢里面还有点灯光,他几乎就快要与这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

见状,时今忽得定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最近几次见到盛崇司的时候,他好像都是这副模样,脆弱得一点都不像那个不可一世的盛崇司了,偏偏她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最见不得他这样,更何况还刚刚得知是他帮了自己这件事。

时今承认自己的确是很没出息,只要对方给她一点点甜头,甚至是微不足道的糖渣,她好像就会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反正这下更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像平常那样对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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