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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今日(61)

这番回答听上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却又不愿意认输。见她还在硬撑着,盛崇司轻笑了一声,抚着她长发的手没有停下来。

他好像并不急于这一时非要听见时今说实话,反而开始一步一步把她带向设计好的陷阱,继续问道:“没有害怕的话,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否认我的话?”

问完以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哦”了一声,也不等她开口说话,帮她说了出来:“就因为我喝了酒?”

闻言,原本正想回答的人重新闭上了嘴巴,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这句话直接切断了她的所有退路,将她那些一件件无法启齿的心事全都猜中。

这下她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觉得心底的那道声音又冒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声,能够隐约听见它在说,承认吧,时今,你确实害怕了,害怕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害怕自己再一次陷进去。

唉,心软果然是万恶之首,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还是发个短信比较省事。

时今知道自己不是盛崇司的对手,也不想再同他在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上周旋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伸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着,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灯的开关在哪儿,立即按了下去。

姗姗来迟的光亮终于驱走了嚣张多时的黑暗,她一边偏头躲避着刺眼的光线,一边把歪到太平洋的话题往正轨上拉,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一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子,准备开门走人,只可惜手才刚挨着门,就又被捉住了。

盛崇司倒是不介意将这个话题暂时搁置,也可以等到明天睡醒的时候,在清醒状态下再和她说一遍这些话,可现在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她走,握住了她那只还放着门把的手。

他又倾下.身子,将时今圈进怀里,贴着她的耳畔,轻咬她的耳垂,在腰间逗留已久的手也再一次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得到她的回应后才低声说道:“嘴巴会说谎,可是身体不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对么?”

“……”这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口嫌体正直的白话版?

正背对着他的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凭借着感觉判断形势,见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知道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于是警告道:“你别乱来啊,否则我这次真的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只不过盛崇司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也不是在寻求她的意见,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直接做好了。”

“……”

时今再清楚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忽然生出一种“我就知道”的悔恨,没想到事情最后还是发展成了她最不希望看见的局面,可要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又会显得更加不正常。

毕竟如果盛崇司靠得住,那这天下的母猪都会跳舞了。

结束之后,被折腾了一晚上的人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却难得没有立刻昏睡过去,就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神智也还是无比清醒,清醒地痛恨着自己的不争气,清醒地思考着人生大事。

比如要不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犹豫才对,而她一开始也确实想过趁盛崇司睡着以后偷偷溜走,可是现在又改变了想法,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一来,她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畏罪潜逃的样子,二来,他俩明明是正大光明睡的,有什么可逃避的。

再说了,万一到时候盛崇司要是不认账,非要拉着她再报一次恩,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么想了一想后,时今觉得自己考虑得很周全,于是也不再急着走了,重新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大觉,可惜第二天早上没能逃过生物钟的魔爪,又在固定的时间点被活生生给饿醒了。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那种酸痛感已经从大腿转移到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让她想翻个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她下床去觅食的决心。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当时今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己不光安安全全地睡在床的正中央,而且就连盖着的被子也没有被抢走。

当然了,如果身边那个长手长脚的人此刻没有像条八爪鱼似的,牢牢缠在她身上的话,这一切想必就更加完美了。

时今被压得呼吸困难,连个懒腰都没有办法伸,只好试图把那只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挪走,谁知道就在这时,手的主人突然动了动,吓得她赶紧静止不动了。

没有完全醒来的人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习惯似的低头亲了亲她光滑的肩膀,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含糊不清地问道:“想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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