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发现夫子是反派(70)
周覃见殷姝竟哭了,瞬间慌了神,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自责道:“怪我,不该给你看的。”
竟惹得一向冷静自持的阿姝伤心至此,周覃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自责。
殷姝一把抱紧周覃,用力得快把周覃嵌进骨子里,一字一句承诺道:“师姐这一生定会平平安安,嫁给你钟爱之人,白头偕老。”
周覃再是多得愁绪也被赶跑,不顾隐隐生疼的胳膊,只一下一下拍着殷姝的后背安抚她:
“我会的。”
她似乎想努力逗笑殷姝,“阿姝我同你讲,原本我展信见第一句时,还觉得父亲母亲皆是无稽之谈,谁知看到后面,我竟真生出心痛之感,久久缓不过来。”
“恍若真就看见这些画面浮现眼前,所受痛楚也一一加诸我身。”
殷姝泣声越发大,她才发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找补:“但当下这一切并未发生,我认清赵卿然,并未嫁给他,并且祖父与父亲母亲一一谅解我,放我回山。”
“由此可见,不过一场梦罢了。”
殷姝不住摇头,依旧不肯松开她。
周覃平时自是乐的与殷姝如此亲近,只是此刻,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竭力仰起头,不让殷姝发现她的眼泪。
*
直至柏遗一行人来时,便见这两人眼圈红成一片,
柏遗下意识眉头一皱,江南褚将手中剑捏紧,申晏更是收起嬉笑,冷声问道:“何人欺负你们如此?”
周覃止不住摇头,却说不出话。
殷姝借着周覃身形,避开柏遗探寻的目光,待收拾好情绪,才摇头回道:“无事,我与师姐看话本子入迷了。”
看话本子入迷是什么由头?
纵然好奇,见二人不愿说,申晏也不多问,只叮嘱道:“夫子与师兄定会护你们周全的。”
若放在平时,申晏这话屡屡带着不正经。
可殷姝知晓他上辈子为护师姐所做之事,以生相护,不免对他情绪复杂起来。
申晏与殷姝对视,只觉莫名,殷姝师妹那略带复杂的目光,真真是熟悉。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早些年家中给他说亲时,媒人便是如此神情。
随即摇摇头否定,定是他看错了。
说到家中,也是奇怪,平时一旬一信,可现在足足一月,都未收到家中来信。
看来寻个机会得回家看看。
此时申晏直觉式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极强的目光,让他背后都生了一层冷汗。
他四处看去,也并未有旁人啊。
早一步收回视线的柏遗薄唇扯平,不自觉用手按向右臂一处,直至隐隐渗血,传来剧烈痛意,额头尽是冷汗,他才压下心中腾起的戾气
回山路上车马加鞭,途中休憩时,殷姝多次见江南褚立在柏遗身侧,薄唇动了几下,柏遗却不语,似是拒绝之意。
江南褚只得不再多言,他转身时瞥向殷姝这处,眼底尽是不满。
殷姝眉头一皱,却不是生气,而是疑惑。
江南褚一向沉稳,如此神色定是担忧至极,不知柏遗出了何事。
她看向柏遗,那人今日倒是少见地穿了身玄色衣袍,只立在树下,定定看着京城方向的官道,面如死井般平静。
似是感受到殷姝目光,他侧身看来,殷姝却先一步移开眼,装作整理衣裙。
视线落空的柏遗只是下意识又碰向那伤处,想起江南褚方才所言,“若是夫子再是任伤口加重,那这小臂便算是废了。”话中藏不住的担忧。
他只得忍下渴求痛楚的欲望,旁人看不见的眼底一片猩红。
他身上还有诸多要务,这手臂暂时费不得。
况且,在她面前,他也不想太过怪异。
周覃此时也发觉阿姝与夫子的不对劲,朝申晏使了个眼色,“这是怎么回事?”
申晏耸耸肩,“我也不知?”又眼神示意周覃去问问。
周覃瞪他一眼,身体还是诚实地坐至殷姝身旁,犹豫许久都未开口。
殷姝倒是猜出她的来意,只道:“我无事。”
“那你同夫子呢?”周覃见她目光虽是定在一处,却极为涣散,显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同夫子也是无事。”不知是否周覃错觉,提及夫子二字时殷姝语气都冷了几分。
周覃暗叹,平时都说阿姝有夫子的影子,此时愈发像了,都是倔性子。
也不好再多说,只得忍下。
*
此后行程,众人各怀心思,皆是沉默不语,时至傍晚才到青竹山。
回山后,殷姝同周覃一道行至后院,周覃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殷姝便推她回房,让她好生歇息。
自己则带着仁禾回房,待两人将行囊收拾得差不多,归一与抱元恰好来送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