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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穿进权谋文里的废物(232)

“王爷眼疾复发失明,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担心,”山行贴心地安慰他,“不过一切都在王爷的安排下有序进行,军中没起乱子,还和朱里真进行了几个来回。王爷妙计,朱里真的大部应该马上要被吸引来了。”

换成平时,孟欢估计就信了。但蔺泊舟能捱一整天不告诉他眼疾的事,现在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

孟欢撇了下唇,不悦:“我要去看看。”

山行拦不住他,只好打趣:“行吧,王爷这双眼睛还真是人人盯着。”

“那能一样吗?”孟欢忍不住嘀咕。

蔺泊舟的眼疾许多人都关注,但大部分人在意的是他能否控制军中秩序,能否稳住朝廷,能否继续执掌权柄。

孟欢可想不到那么多,他只知道蔺泊舟厌恶眼疾,不喜欢黑暗,当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时内心的痛苦会将他吞噬,仅此而已。

……他想陪着蔺泊舟,在他不高兴的时候。

孟欢心里打着主意,跑到城门口,城门洞开,却有一列人簇拥着进了城池,当中正是他要找的人。

蔺泊舟披着的鹤氅被风吹开,耳颈处的狐裘沾染了片片的雪絮,越发衬得眉眼漆黑,容貌端雅俊朗,兼具威势和风雅。

他双眼没覆白纱,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干练,丝毫不像目不能视物的人。

“故意连输了几日,终于把朱里真的大军引起来了。都按王爷的指示分出兵马,现在就等捷报传来,能不能成功就在今晚。”陈安说,“王爷,我们去城楼上等吧。”

“嗯。”

陈安在蔺泊舟耳畔说了几句。

蔺泊舟转向孟欢的方向,语气冷淡疏远:“叫他过来,扶着本王。”

“……”

孟欢生气了,本来想故意慢吞吞地走,但想到他瞎了,心说先饶了你瞒着我的事。

牵着他在夜色中,踏着泥砖和石板,走到了整座城池最高的地方。

“风大吗?”蔺泊舟问。

“……”

孟欢猜他应该心情不错。

蔺泊舟声音温柔:“城楼下看到了什么?”

孟欢把视线投了下去,城楼下的平地上,漆黑骏马列队整齐,乌泱泱一大群大概有数万之众,壮势骇人,带着云梯,攻城锤,还有弓弩,整肃的军貌更显得威势逼人。

这些人体貌高大,背负着弓箭,浑身的野蛮气息。

他们马蹄掀起的尘土似乎淹没坼州,也能轻易将城关踏碎。

“朱里真的人很多。”孟欢磕绊地形容,“感觉打不过。”

“嗯,说的是实话,”蔺泊舟声音温柔,“还有呢?”

孟欢垫着脚,再替蔺泊舟往下看,清风吹开了白皙的额头。

——他看见了。

坼州城关太小,城池前的平地也小,朱里真数量过多的骏马不能驰骋,此时因为地势局促,正焦躁地原地打转。

对面的气氛很急躁,似乎急着攻城。

孟欢:“他们好像很挤。”

“对了。”蔺泊舟笑了,笑完,问,“喜欢看烟花吗?”

孟欢有点儿讶异地看向他。

说实话,出征以来,蔺泊舟几乎就没笑过。

孟欢怔住:“看什么烟花?”

刚问完,城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鸣爆,震得人的耳朵一下子麻了,脑子里全是回音,腿也不可抑止地变得酸软。

孟欢吓得双腿发软时,手被蔺泊舟握紧。他以为这阵爆炸和火光不会太久,可却一直在不停地响着,并且冲向了朱里真的阵营中。

“蛮力确实是个好东西,但他们只能被困于长城外。大宗国祚二百多年,靠的正是他们不屑一顾的文智。”

蔺泊舟平静道:“他们应该伤痕累累地滚回去了。”

受惊的马匹开始奔跑,但地界过于狭窄,奔跑的地方有限,导致的颠簸和踩踏让不少朱里真人被摔下马匹,再被马匹踩死。

还有一部分人意识到不对劲,试图回撤,当马匹倒回深峻狭长的山谷时,两侧的投石机运作,高处推下的石头将人马全部砸落。

马蹄失坠,踉跄倒地,朱里真乱成一团。

大宗军士却并未出场,等到朱里真马乏人累,人心惶惶时,五路大宗军士从山谷攻出,他们训练得井然有序,有人嘶吼:“夺旗,陷阵,斩将,首级,俱是军功!王爷说!赐我们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冲啊!”

士气磅礴,聚成洪水。

洪水滔天,迅速冲散了敌方军阵,将其切割。

分裂。

击溃。

吞噬。

……

震撼人心的场面,孟欢心脏砰砰砰狂跳,浑身发热,不自觉更近地靠近城墙。前几天流民被驱赶的画面涌入脑海,他真恨不得冲入这群士兵之中,和他们一起,把这群屠夫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