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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书中绝美炮灰后我苟住了(6)

作者: 秾裕 阅读记录

“呃……我……”沈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竟不知道这郎中还挺喜欢劝人向善,村里人无非说他仗着几分姿色就痴心妄想飞高枝,还有就是嫌贫爱富欺软怕硬瞎折腾……有什么好听的?知错就改不行啊。

就在他小声嘟哝的时候,门外匆匆闯进来一道急切身影,挟着寒风扑向闻声回眸的沈绰,吹得他领子上的小细绒都飞乱了。

萧定北突然出现,倒是沈绰没有想到的,更觉意外,他咋知道我在这儿?

他一下无措,徒然地与之对视。

“我儿子呢?”

冰冷的质问,审视的姿态,让沈绰脸色一僵:他也太凶了吧。

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只好指了指里屋,小声道:“在,在里面。”

男人沉了脸,快步去了后面,徒留沈绰在前堂,不闻不问。

老郎中莫名吃了口瓜,怪道:“啧,转性了转性了……”

没一会儿,那人将退烧的小孩抱在怀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还在门口发呆的沈绰,有些心烦,转而望向郎中:“李老,谢谢你帮我医治柚柚。医药费,我改天再给您送过来。”

老郎中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小小风寒,用不了多少药。你上次帮我扛了捆柴,我还没还你人情呢,这次就算了。”

“好吧。”萧定北点点头,提了药就走,还是没管旁边的沈绰。

路上,他又想起凌晨的时候,儿子还没发烧,迷迷蒙蒙醒了的时候,问他要水喝,那时他倒了温水回来,又问小家伙为什么那么冷要跪在外面?

孩子当即露出了惊恐又伤心的表情,声音沙哑跟他说自己没有偷吃沈绰的红糖鸡蛋,是沈绰记错了,才罚他到外面跪着。

萧定北听完真相,气得后半夜睁着眼睡觉,又心疼儿子吃这份苦,天不亮就去找人家借鸡蛋,想回来煮给他吃,哪想到,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害怕沈绰又黑心地干什么坏事。

沿着脚印追到此处,发现虚惊一场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怨与怒,并没有消散——他实在想不明白沈绰怎么会变成这种自私心狠的人?

走了一会儿,他恍惚听见有人在后面追他,猜到是沈绰,他犹豫了瞬间,停下了脚步等着。

“呼,总算,总算追上了,你走那么快干嘛?刚刚也不叫我一声……”

软绵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沈绰扶着双膝,弯着腰累得喘气。

萧定北隐隐有些忍不住想偏头看他一眼,但还是生气,不想理他这种恶毒的人。

沈绰察觉到他的冷漠,心里纳罕:奇怪,脸色怎么比昨天还臭?看到我送他儿子来看病,难道不应该对我稍稍改观些了吗?

僵持了一会儿,男人继续闷声不语地往前走,只是速度慢了些许。

沈绰撇撇嘴,拢了拢身上的蓝色小披风,垂着脑袋,闷闷不乐地跟在后面,心说:算了,他也没咋滴我,还是回去再解释吧。

萧定北的余光时不时扫到他安静乖巧的影子,还有像是委屈的神色,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矛盾。

——

好不容易回到破旧小家,沈绰刚一进屋,就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掏纸巾擦鼻子,发现还没纠正过来,又罢了手,找了找身上的手帕,轻轻擦了下红红的鼻尖。

抬头的时候,一不小心抓到那人投来的目光,顿时又被收了回去,没再看他。

沈绰皱了皱眉,不解其意,猜道:他那眼神不是关心吧?难道是叫我去帮忙?

他选择了后者,小跑跟着进屋,却发现多余得十分明显,男人单手就理顺了所有操作,根本用不着他。

沈绰垂下眼,看了看自己手心的伤痕,悄悄藏了藏,又自请其事道:“呃。那个,我去外面帮柚柚熬药了,你在这里看着好了。”

还不及对方回话,沈绰就脚步匆匆离开了,生怕找不到借口回避对方。

……

进了厨房,他开始搜罗药罐子的踪影,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

“诶,药罐放在哪儿呢?不会没有吧?瞧他家穷的……”

沈绰小声念叨,一面仰着头望碗柜顶上瞄,还真在角落里发现了熬药的泥罐,就是他这个身高,不太好取。

为了防止药罐摔碎,沈绰只好抬了根「跛脚」凳来,支撑着他踮脚去拿。

哪知就快够到药罐边缘的时候,凳子年久失修,一下不堪承重,木材碎裂声突兀响起。

沈绰脑子一懵,欲哭无泪: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

他尝试轻轻下来,却重心不稳,不及凳子先碎,自己倒是直直栽向地面。

沈绰赶紧闭上眼,默默念着:不疼不疼……

“扑——”

轻微的衣料相擦声,落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