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铲屎官他总崩坏[快穿](61)

身后许久未有声音,顺慈住持睁开眼,心下不快地回过头去。

大殿内灯火明亮,紫烟弥漫,檀香沉沉,正中央的金身佛像满面慈悲,束束金光充盈了整个大殿,为来人清风霁月般的身姿朦上一层迤逦贵气的淡紫泛金色烟霞,似蓬莱仙境中徐徐而来的仙人。

“圣僧?”没料到来人会是清池,顺慈住持略微惊讶,“顺济去哪了?”

清池目不斜视,没将半分目光分给顺慈住持,他仰头注视着佛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住持今日如此诚心……”

“莫非是……妄想佛祖宽谅你二十年前的犯下的罪孽么?”

“圣僧这是何意?”顺慈住持略顿了顿,面色不变道,“圣僧此言,可是在佛祖面前犯了口业,犯了大忌。”

“哦?”清池斜眼瞥来,“可你那死了的两个师弟……可不是这么说的。”

“儒远……诞秋?”突然想起了什么,顺慈住持冷汗涔涔,他像被狠狠击了一拳,面容迅速苍老下去,晃了晃身子,有些不相信道,“莫非……你……你才是那个杀……杀人……”

“你以为他们只是断了一只手脚那么简单?”圣僧银眸浮起阒暗的颜色,他细长凤目邪挑起,“贫僧将他们的皮活生生剥了下来……再将他们浸入盐水之中……”

“住持若是喜欢,不如带一张回去做留念……?”

屋外冷风钻过门缝冷飕飕吹进来,他重叠的雪色袍角勾出了层层叠叠的衣浪,簌簌作响。

“来人……!”顺慈住持面容枯槁,颤抖着声音大喊道,“顺济……顺济……!来人啊!”

见大殿之外并没有人前来营救,顺慈住持稳住声线,颤着枯老的嘴唇,“圣僧与我们有何冤何仇……为何竟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两位师弟……此刻又要加害于老衲?”

“呵,”圣僧不慌不躁,懒懒抬了抬眼皮,“住持难道不记得二十年前亲手推下悬崖的,那个怀了孕的妇人?”

“那妇人被崖底的枯枝划破了肚皮,肠子哗啦流了一地……却恰巧被十方阁阁主所救……”

“……住持可知那十方阁阁主是个药痴?”清池弯下腰,与顺慈住持平视。

“只不过为了试试从阎王手里抢人的感受,他将那妇人和婴孩泡在浸满药浴的大缸内,活生生吊着他们的命,却让他们每日都必须承受那刮骨凌迟之痛……”

“妇人疯了,那婴孩却苟活了下来……”

“圣僧饶命,饶命……!当年将那怀了孕的厨娘推下山崖……都是前住持吩咐的……儒远和诞秋两人才是执行之人……老衲……老衲是无辜的……”

“既然无辜……”

“……那住持又为何每年都在此时闭殿忏悔?”

“老衲……”顺慈住持口干舌燥,“老衲是在为两个师弟造的孽忏悔……”

清池直起身子,他静立于大殿之内,风姿秀逸雅致,闻言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当年那毒虽然不是你们下的,却是你们出的主意。”

“之后你们又设局让那假扮僧厨的妇人知道此事,就是为了让她闹上山来……”

“这时候,你们再出面,假仁假义为前住持处理残局,将那妇人推下山崖,并以此事为威胁,获取住持之位……”

“至于前住持,”圣僧银眸微转,神色骤然温和下来,“贫僧挖了他双目,砍了他四肢,又掏出他肠子……不过念着我佛慈悲,贫僧便唤人重新缝了回去,最后再将他扔给十方阁阁主,吊着他一条命,等他好些了,再重新剖开他的肚子……”

顺慈住持面如死灰,他身子一软,瘫坐在蒲团上,“你……你……身为佛门中人,怎么能……?”

“拜你们所赐,这些年来贫僧深受切肤之苦,如今让你们也体会一下剥皮抽筋之苦……佛祖若是不能理解,那住持不如将这金身砸碎,让佛祖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说着,圣僧勾唇挑起个形如鬼魅的笑来,他手里捏着柄薄刃,缓步朝住持走去。

于此同时,两手提着黑衣人和江左的洛青鹤一脚踹入了门内,大喝一声,“住手——!”

大殿内,圣僧正将手上捏着的薄刃抵在满脸惶恐的住持的脸侧上。

听到有人闯入殿内,他手下也不受影响,只捏着那柄薄刃施力压下去,他动作清雅,却在住持的脸上划出了一长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几人闯入殿内,便见圣僧一袭雪色华服,他通体素淡,面色淡如止水,满室华光落于他身上,似珠玉熠熠,拂了一身的风月无边。

他手里捏着的薄如蝉翼的刀刃深深嵌入住持的侧脸,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喷溅而出的鲜血溅落在他雪色的衣袍上,落了点点刺目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