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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加故事(175)

宁硕点头,扯了扯嘴角说这两天都加班,走过去坐在床边椅子,看了看他,又像往日一样问:“怎么样,今天感觉还行吗?”

“还行,这几天都不错,不用担心。”

他无论好坏都跟小辈说不用担心,不过宁硕看他脸色确实还不错,就点点头,没像平日一样还多嘱咐他两句什么。

“迦楠要出差了?”宁池安问他。

宁硕顿了两秒,点头:“嗯,对。”这些话都是毕丛雲跟他通过气的,“她这两天不来了,过一阵再来看您。”

“过一阵,去那么久啊?”宁池安眼神探究。

宁硕颔首:“我忙,她去两个地方,我去不了只能麻烦她了。”

“那你也不能老放她一个人在外,不安全。”宁池安叹气,“迦楠还小,这又忙还又老出差,回来不得瘦一圈。这说得,我都开始想我们小迦楠了。”

宁硕浅笑,看着窗外的雨幕,眼底尽是凉意。

是啊,他也想,想疯了。

好在宁池安看时间不早,很快就打发走了他,让他赶紧休息去。

宁硕没有像平日一样,应归应,还至少多待小半个钟,今晚他点完头就起身了,说:“外面下雨,那我就走了。您多注意点,别着凉了。”

“行,放心,”他温和微笑,“你妈妈都在,她可仔细了。”

“嗯。”

宁硕走了,到门口时和在外面站着的毕丛雲对视一眼,说他下楼去,有什么情况给他打电话就行。

毕丛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接着指了指他受伤的双手:

“迦楠会没事的,你去上个药,包扎一下。”怕他不愿意,她多说了句,“这样露着伤口开不了车,什么事都办不了,你这几天要办的事情多了,都照顾不了迦楠了。”

宁硕点头,迈开腿离开。

楼下病房门口,谈之醒正和老婆出来,看上去要走了。

他见了人,也跟宁硕说:“你这手,处理一下。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晚上我也在这。”

宁硕没说什么,点点头,先去了护士站处理伤口。

两个掌心伤痕累累,只能全部包扎起来,那模样看着伤势很重,但是一想到计迦楠那身伤,浑身多处骨折,甚至脊柱也……宁硕就不敢相信。

这一刻想起来还是不敢相信,他的小迦楠怎么会忽然之间就伤得这么重,还在危险期。

他握住了手心。

护士低头丢个棉签的功夫,一抬头就见男人缠着纱布的手握成了拳,鲜血滋滋从他手心渗透过白色纱布,晕染开来。

护士惊呼:“宁先生,您别,别…快松开。”

深夜的护士站寂静非常,男人站在灯下,莹白的光铺满他俊逸的眉眼,却不知为何眼底还翻涌着墨一样的气息,周遭温度冷得好像下一秒有场风暴席卷而来。

护士不敢去和他对视,只是小心翼翼地去拨开他的手指,又动作非常轻地打开了结,拆开刚刚才缠上的纱布,重新取了棉签擦干净他手心模糊的血,上药,再次包扎。

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除了回家换衣服的谈之醒,还有他身体不好的父亲先行离开了,其他人都在。

谈慎履让计迦楠妈妈回家去休息。她擦着眼角的泪痕摇头,说她怎么回得去呢,回去睡得着吗,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我的迦楠……”她心都疼碎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妈妈也不想活了,我千辛万苦养到这么大的女儿,他们这么欺负。”

她潸然泪下,哭声不断。

谈家的大儿媳妇去安抚她,效果也不大,她又伤心又生气,哭着哭着,说无论如何不能留那两个混账了,亲生父母也不能留,留他们只会害死她的迦楠。

她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她的迦楠,哭诉道:“她从小吃的苦就够多了,她那么可爱,他们把她丢在那种地方,在医院发着烧难受,每天都哭,却只有护士抱她,他们现在还这么对她。那一家子畜生。”

等谈之醒回来了,一直沉默的宁硕就起身与谈之醅一起跟他出去了。

找了个空的病房进去,一坐下谈之醒就说:“老大说人是已经找到了,那俩老东西。以敲诈勒索罪先扣在了市派出所,虽然死不承认,说那是他们女儿……”

说到这个他就咬牙切齿,牙根都要咬断了:“但是这些做过的事,统统都狡辩不了,都已经承认了,而且听说那俩老东西家里有个亲戚的儿子,不是自己生的,后来没生出来,据说收养的。不成气候,我估计是这么的才处心积虑老是想把女儿要回去,而且这些操作估计是有人怂恿的。”

谈之醅点了根烟,抽了口,冷漠地吞吐出几个字:“都弄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