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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141)

“打屁股?”聂茂拔高了嗓子,“你打针就打针,怎么能打五爷的屁股呢!”

周围佣人忍不住噗嗤笑了。

一人笑,便众人笑,几个伺候宋玉章的佣人们纷纷窃窃地笑了起来。

正在嬉笑之间,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

聂茂本想训斥他们,见门口忽然出现的聂雪屏,忙道:“大爷您回来了。”他告状般道:“您快过来瞧瞧,宋五爷发烧了,洋大夫说是要给他打针,但是又要打五爷的屁股。”

聂雪屏在门口便听到了聂茂的那句质问,此时便抬了抬手,佣人们识趣地连忙各自放下东西出来,聂茂也站直了等听吩咐。

聂雪屏走入屋内,对洋大夫道:“药水在哪?”

洋大夫拿了医药箱过来。

聂雪屏略一查看,便对聂茂道:“带威廉大夫去休息休息,喝杯茶水。”

聂茂忙道:“是。”转身对洋大夫道:“威廉大夫,您跟我来。”

洋大夫不肯走,很有职业道德地重复道:“不打针,变傻子。”

聂茂又看向聂雪屏,聂雪屏正在取医药箱中的药瓶,拿出药瓶扫了一眼,对洋大夫用英文道:“这药需要肌肉注射,对吗?”

洋大夫听到家乡话,很高兴道:“对,对,你也是学医的吗?”

“知道一些基础的知识,我会肌肉注射,请去喝茶吧。”

“好的,那么你要当心一点儿,注意观察他是否有过敏的症状,如果有的话,请你马上来通知我。”

“没问题。”

两人交流完,聂雪屏给聂茂使了个眼色,聂茂便赶紧带着洋大夫出去了。

客房内便只剩下聂雪屏与昏睡中的宋玉章,聂雪屏没有耽误时间,过去掀开了被子,见宋玉章还穿戴整齐,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将皮带与扣子解了,聂雪屏将宋玉章翻了个身,将他所穿的长裤拉下一截,又将他的衬衣往上掀了掀,回身去取了针管药瓶,吸取药液后将针管里的空气挤出,俯身拉下宋玉章的内裤边缘,只露出一点屁股上的肌肤,取了酒精棉花擦拭之后,便利落地下针注射。

药水才刚推进一点,被注射的人便发起了抖。

聂雪屏分神看了一眼,宋玉章半张脸埋在枕中,秀眉紧拧,睫毛与眼皮俱在颤抖,但未有醒来的迹象,聂雪屏微按了按他的后腰,“马上就好了。”

然而宋玉章仍在发抖,连屁股上的肌肉都开始变得紧张。

聂雪屏只能手掌轻抚他的后腰,像平素里安慰聂伯年一般柔声道:“别怕,用了药就好了,放松……”

千辛万苦地注射完,宋玉章的屁股还是青了一块,针眼处渗出一点血珠,聂雪屏取了棉花给他按住,目光落在宋玉章脸上,见他满脸是汗,便拿了一旁佣人放下的毛巾给他擦了擦。

宋玉章烧得似乎是有些神志不清,干涩的嘴唇略微蠕动着,不知是在念什么,以聂雪屏的经验,估计他此时应当是在呼唤父母。

聂雪屏挪开棉球,去客房的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替宋玉章拉好裤子,重又盖上被子,叫了外头的佣人进来,“好好照顾小宋先生。”

宋玉章这一觉睡得很沉,他常做梦,梦里也总是涉险,不是在逃亡就是在同人周旋斗智,总之是累得很,而这一觉却是睡得尤其的沉,梦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清风海浪,宁静安详,等睁开眼时看到面前陌生的脸孔时,他真有些分不清眼前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佣人正在给他替换毛巾,此时便道:“五爷,您醒啦?”

宋玉章一言不发,只觉得浑身酸疼无比,头疼欲裂,嘴中又很干渴,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舒服的,思绪也尚飘在半空中,不是不能想,是不愿想,太累了,谋算了那么久,他太累了,宋玉章重又闭上眼睛,不闻不问地再次昏睡过去。

洋大夫没打成针,人还是被留下了,聂雪屏回到厅中得知了聂饮冰归家的消息,“他人呢?”

“二爷去马场找小少爷了。”

聂雪屏点了点头,“派人去将两人叫回来吧。”

聂茂应了一声,方要转身又被聂雪屏叫住,聂雪屏解了西服扣子坐下,接了佣人端过来的茶,“那是怎么回事?”

聂茂不必他问全,自动地便竹筒倒豆子般道:“小少爷说他回家想吃吉顺斋的点心,我便一早去了吉顺斋,亲自盯着师傅做完,带点心回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五爷,五爷身边没人没车的,我瞧他面色有异,便请他先上了车,我怕小少爷回来得早,就先回来了,哪知五爷在车上昏过去了,我就自作主张先将五爷抬了进来。”

“通知宋家了吗?”

“通知了,只是宋家如今没有正经主子在,佣人也没剩几个,说是昨夜分了家,宋家大爷二爷三爷连夜就搬走了,四爷现如今人又不知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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