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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182)

“这便是缘份了,合该我们姐妹有缘,当在此一聚。”许榴笑道,许樱也跟着笑了。

许梅自是满张罗,又是叫丫鬟泡茶,又说让她们尝时新的果子,瞧向许樱时也带着几分的怜意。

见许樱还是话少,不由得握了许樱的手,“妹妹自不必忧心,所谓冥冥之中自有缘份,妹妹的良缘理当不远。”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似他们这样的人家,早的七八岁,晚的十一、二岁都开始议亲了,到了许樱这年龄多半都在备嫁,许樱又是被退过亲的,再想找称心合意的,怕是难了。

“借姐姐吉言了。”许樱心里虽对此不以为意,还是要做出强颜欢笑的样子,这样的戏码,她演得熟极了,“却不知二姐姐婚事如何订的?”

“我父返乡奔丧之时,与按察史张大人已然定下口头之约,要将我聘与张家三子,如今我已孝满,张家已有信来不日就来提亲。”旁人说起自己的婚事怕是扭捏一阵,许楠却说得大方自然极了,“听说妹妹昨日半路上救了一个小道士?”

“姐姐怎么知道的?”

“昨日旁人与我爹说话,我正在旁边,自是听到了,那道童颇有些来历,害他的人也不是常人,幸好妹妹将他送回道观便回来了,否则怕是要给许家召些烦恼。”

“所谓人溺己溺,路上遇人遭了难,便是陌路人也该搭一把手,何况是有过一面之缘之人,烦不烦恼的我倒未曾想过。”

“妹妹有这样的心思,倒强过那些个庙堂之上的男人不知多少倍了,我也不是怪妹妹,只是胡乱发些感叹罢了。”

许樱知道许楠知道得比说得多,却没再深问,她与武陵春不过数面之缘,他越有来历,与她越无瓜葛。

☆、85驾崩

连俊青放下手边的信件,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窗外的雨似是下了许久,缠缠绵绵的,没有停歇之日,他摸了摸胸口,一股极淡的兰香顺着衣领幽幽沁入鼻翼,他知道这是他心魔作祟,被他精心珍藏在贴身的荷包里的信件,原本也只是带着淡淡的兰香,而经过这么久,那一点点香气,也早该散去得无影无踪了。

甚至那信本身都没有什么不足以为外人道的,被他看了几十次的内容他倒背如流,无非是说小女年幼无知,遇见大事一时进退失据,连累他千里迢迢提亲,实在是羞愧不已万分,只盼他身体康健,早日寻一名门淑女成婚。

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有那一抹淡淡的香,浸到信纸里,让他不忍丢弃,宁愿随身收藏,做让人厌恶的小儿女姿态。

桌上的信是“伯娘”写的,母亲已经替他择了一位名门淑女,年方二八,性情温良,品貌端芳,虽是庶女却是养在太太跟前的,又是世宦人家的女儿,与他这个弃文从商的举人,实在是良配。

“伯娘”曾问过他,那个杨家的寡妇有什么好,是模样绝色还是性情温婉,竟让他痴迷这些年,那怕人家守着妇道对他不假辞色他仍初心不改。

他只说:“无非缘字弄人罢了。”

他等了一辈子,从头到尾却只不过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什么连累他千里迢迢去提亲,这是他乐意的,他并非傻子,只有恩师和许樱一个小姑娘的两封信,杨氏并无只言片语,去之前他就知道亲事怕不能成,可若不去他却要悔一辈子。

门被轻轻叩响,连俊青转过身,“我不是说过不许人打扰吗?”

“二叔,是我。”

连俊青打开门,看见拎着一个食盒的连成璧站在他的面前,连成璧这些年长高了,已经堪堪能与他平视,原本漂亮的跟女孩儿似的脸,慢慢的带了几分少年的阳刚,“是小十啊,进来吧。”

连成璧亲自收拾了桌,瞥了一眼桌上的信之后,将信与一沓写满了字的纸放到一起,搬到了条案上,连俊青的这个房外表甚是寻常,除了满架的,只有桌跟条案尚能放东西,拿桌当饭桌,也是不得已的事。

连成璧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几样小菜和半壶温好的汾酒,“二叔,您且来尝尝我新得的汾酒如何。”

连俊青坐到了主位,让连成璧坐到自己对面,“你小小年纪,谁能送你酒吃?”

“自是有同窗好友一二,得了些特产相赠,据说此酒乃是自农户家里收集而来,虽未有名字,却醇香得很。”

连俊青见他卖起了关子,笑笑不再说话,“今年秋试你可有把握?”

“我写的文章二叔都看过,二叔心里怕是比侄儿有数。 ”连成璧心思并未在功名上,只是家里催逼得紧,父亲身体又越来越差,他不得不去考,功名二字,于连家似是套在头上解不开的枷锁一般,便是金山银山,家财万贯也及不上祖母挂在嘴边上的,鱼跃龙门改换门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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