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庭史记(243)
吼……
一阵大吼，凶悍至极的气息从山岭尽头传来。
咚咚咚……
一头神象踏空奔来，沿途山峰被撞碎，金色的象身，黄金般熠熠发光，通体金芒耀眼，象鼻卷动，一座座山峰被拔起，朝着巴蛇头顶扔去。
“不好，快躲，金象又发疯了。”显然，蛮族大首领认识这头神象，脸色一变，御使着大雕朝远处飞去。
轰隆隆……
一座座山峰被金色神象拔起，撞在巴蛇硕大的头颅上，山崩地裂，碎石纷飞，象吼声冲天，数百丈身躯踏着大地，疯魔一般，朝着巴蛇撞去，两根金色的象牙，如同长矛，洞穿巴蛇盘绕在山峰上的身躯。
血水哗啦啦如河流般流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鸠魔王
金色神象的身躯太庞大了，比巍峨山峰还要高大，每踏出一步，天地都要晃动一次，两根山峰一样粗壮的象牙，将巴蛇身躯洞穿。
鲜血在流淌，好似长河，洒落一大片。
面对神象的攻击，巴蛇连头都懒得抬起，近百丈的蛇头扭了扭，嘶吼一声，便又接着睡去。
令人无语的一幕，看得舞九霄一愣一愣的。太猛了吧，身体都被捅出好几个窟窿，巴蛇还不为所动？
“那头金象是乱魔山里出现的异种，小时候因为目睹自己父母被巴蛇吞噬，便对巴蛇怀恨在心，每年趁着巴蛇身躯被封印禁锢，都会发疯的朝巴蛇冲撞。可惜，巴蛇太强了，上古的神兽。金象就算是异种，也伤害不到巴蛇。”
牛头大首领解释着，当然，也是在告诉虞昊，乱魔山不是好惹的，这里有着虞昊动不得的东西。
先礼后兵。牛头大首领还是深谙兵法之道，一方面对虞昊恭敬有加，另一方面却又给虞昊展示乱魔山的强大，这里的妖魔，成群结队，一旦放出去，对周围疆域就是灾难。
牛头大首领的目的很明显，希望虞昊能够知难而退。这里是牛头一族的领地，而不是大昊的疆域。
饶有兴趣的望着一次又一次对巴蛇法发起冲撞的神象，虞昊微笑道：“巴蛇再强，还不是任由神象攻击而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将它囚禁住，关押起来，就是龙也得盘着，虎也得卧着。”
“在外面，巴蛇是可吞象的蛇，在这里，它却只能被象虐待。大首领知道为什么嘛？”虞昊望向牛头大首领。
一旁，牛恒撇撇嘴，不屑道：“这谁不知道，因为巴蛇被封印了呗。”
“聪明。”虞昊看了眼牛恒，笑了笑，道：“强者被封印了，就只能被弱者欺凌。牛头一族，就如同这巴蛇，被人封印在这乱魔山之中，一代代泯灭，最后越来越麻木。你看这巴蛇，朕敢肯定，它开始被神象功攻击时，一定是愤怒的，因为尊严被践踏。现在呢，麻木了，连身体破了几个洞，血流成河都不在乎了。可悲可叹啊……”
“我们可不是被封印的巴蛇，乱魔山是我们的领地，还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一个牛头族强者不忿的大喝。
牛头大首领脸色冷厉，扫了那牛头强者一眼，看向虞昊，道：“无论如何，我们一族是不会退出乱魔山的。若你还在打乱魔山的主意，那请回吧。无论大昊皇庭多少军队，我牛头一族一并接着就是。”
“你们怕了？”虞昊目光锐利，像是刀锋一样直刺牛头大首领的心坎。
牛头大首领脸色未变，冷哼道：“怕？我牛头一族敢战天地，何怕之有？”
“你们怕被灭族，害怕走出乱魔山后，就被外面种族覆灭，所以就像那巴蛇一样，被囚禁在这里。朕敢打赌，现在的牛头一族，和百年前的牛头一族，就是云泥之别。”虞昊哈哈大笑着，语言像是寒光烁烁的匕首，一把把插在周围牛头族强者心上。
虞昊的话并非没有依据，他调查过，百年前，牛头一族还经常在周围疆域活动，可是这几年，已经很少看见牛头一族的人了。一个种族，想要不被覆灭，唯一的方法就是参与到生物的优胜劣汰之中，然后不断进化。
像牛头一族，从上古衰落后，就隐秘人世间，消失在舞台上，虽说这样可以保存一部分有生力量，但也会导致牛头一族的不断退化，逐渐失去上古种族的风采。
虞昊并没有猜错，现在的牛头一族人数越来越少，而且随着一代代繁衍，很多上古秘法已经流失，和百年前的牛头一族相比，现在已经衰弱下来，否则，也不会和虞昊虚与委蛇。
一众牛头族脸色难看，他们知道，虞昊说的并没有错，很久以前，他们便已经发现这个问题。可惜，顽固的思想让他们不希望去改变，上古守护一脉的威名，能够保护他们不被外界侵害。
阴间无数种族尊崇牛头一族，可就是这种尊崇，给牛头一族戴上了无形的枷锁。
“口舌之争而已。”牛头大首领冷喝，骑着黑雕朝中央山脉飞去。
一种牛头族冷冷看了虞昊一眼，紧追牛头大首领而去。天问望着他们远去，微微一笑，道：“他们或许已经心动了。”
“谁愿意一天天呆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还有这么多的恐怖异兽。要是我，早就跑路了。”舞九霄甩了甩头，耸耸肩笑道。
“也怪不得他们，也有这个风水阵的作用，影响了他们的意识，让他们本能的抵制离开这里。只要撤去风水阵，牛头一族应该会搬离此地的。”
天问抬头望天，远处，被神象破坏的山峰在不断恢复，就连草木都一模一样的重新生长出来。巴蛇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紧追牛头大首领一行人而去，虞昊三人终于来到了中央最高峰的山脚。
与其说是最高峰，不如说是一条山脉。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连绵无尽。站立在山脚，忍不住的会有一种渺小之感。这是周围疆域最高的一条山脉，灵气氤氲，十分充足，比得上许多洞天福地。
难怪牛头一族会选择这里作为居住地，在这里修炼，要远比其它地方好很多。
树木掩映下，一幢幢高大的木屋耸立，无数树木围起来的一个小村庄，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牛头族人，无论男女，尽皆身材魁梧高大，数丈之高。就是牛头族的小孩，也有着一丈多高，瞪着一双牛眼，跟随牛头一族的强者学习战斗技巧，有的则是习练功法，吞吐天地元气。
安静和谐，整个村庄洋溢着一种幸福之感。
村子西边一片石屋前开阔的土地，乱石成堆。
炊烟袅袅，一只数丈的斑斓大虎被扒皮挖心，穿在一根数丈的大铁棍上，架在了火上烧烤起来。另外还有神禽、游鱼、大蛇种种异兽摆在一旁。几个牛头族孩童瞪着大眼，嘴角哈喇子哗啦啦的流着，目不转睛的望着火架上的烤肉。
牛头族大首领席地而坐，翻转着虎肉。对面，虞昊、舞九霄、天问盘坐在石头上，另一边则是牛恒和几个牛头族首领。
牛蛮只是这座村庄的大首领，而不是整座乱魔山的大首领，整座乱魔山，像这样的村庄有十多个。因为这一次的大祭司出自牛蛮的村庄，所以牛蛮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在周围几个村庄颇有威严。
因为天问的身份，以及虞昊的威胁，牛蛮不得不慎重对待，才回来，就将周围几个村庄的首领请了过来，烧烤是牛头族最喜爱的食物，因此被用来款待贵客，略尽地主之谊。
一边翻转着虎肉，牛蛮一边介绍道：“这火虎肉很难得，烤制起来也需要技术，烤得久了，太老，没味道，火候不够，太嫩，有腥味。”
“首领可是我们这一带烤火虎肉出了名的厉害。”牛恒得意道。
周围几个首领哈哈大笑，亦是一起赞叹。不过他们对虞昊三人还是有着敌意，很是谨慎，并不愿意和虞昊三人多做交流。
牛蛮看在眼里，也未在意，拿出长刀，在虎肉的后腿上割下三块数斤重的肉来，递给虞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