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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145)

作者: 峦 阅读记录

坐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她要去哪里,赵香侬告诉他她要回医院,她还给司机说了医院地址。

“你说什么?”

赵香侬皱眉,耐着心再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了赵香侬发现那位计程车司机正在用一种极为讶异的目光看着她,他开始一边用手提示一边问她:你是不是一位聋哑人。

聋哑人?

“这是在扯淡。”赵香侬狠狠的骂着司机。

然后……

拿着司机借给她的手机,赵香侬拨通了赵延霆的私人手机号,电话那头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她的喉咙里咯咯响着,被堵在喉咙口的那串发音是。

“爸爸,爸爸,怎么办,我听不到自己发出的那些声音,爸爸,我好害怕,我怕以后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赵香侬的人生已经够糟糕了,不是吗?为什么最后连她的声音也要剥夺,是不是对她的惩罚还不够。

很小的时候,赵香侬和赵延霆参加丛林生存游戏,那时他手把手的教着她一些具有象征性质的符号发音。

“小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爸爸,我会记住的。”

沿着长长的回忆线回到了那片丛林,颤抖的手在屏幕上敲打的,一个符号代表出一种意义,敲出:

“爸——爸——我——需——要——你!”

那些数字符号发音敲完,电话那一段静默成一片,然后……

那声“小侬”透过电波来到的她的耳畔。

赵香侬的泪水疯狂夺眶而出!

“小侬,人类是情感动物,会怯弱会害怕,当有一天你害怕的时候,可以大胆的求助,可以大胆的告诉人们,我需要你。”

60、

美国东部时间上午八点,宋玉泽开始收拾行李,刚刚赵香侬的到来耽误了他一些时间,他所需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半个钟头之后他就收拾好了一切。

收拾好行李之后,宋玉泽接到了朱颜的电话。

“哥,机票买好了没有?”她问他。

“没有!”宋玉泽听到自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我没有买到机票。”

挂断电话,宋玉泽不理解刚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的旅行包里放着两张今天下午四点从芝加哥到达新奥尔良的航班机票。

摸出了烟打开房间门站在极为有限的空间里,背靠着墙点燃了烟,当辛辣的烟草在他的味蕾弥漫开来时宋玉泽开始习惯性的去仰望天空,三月末芝加哥早上的天空是宋玉泽所讨厌的颜色,初看时像是搁浅在沙滩上死鱼的肚子,再深看更像一个人的脸,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脸,那个人叫做朱润。

宋玉泽最后见到朱润是在澳洲,那时他也不知道朱润怎么会拿到他在澳洲的地址,站在他面前的朱润还真让宋玉泽吓了一大跳,那天,她化着极浓的妆容站在他家的游泳池边,澳洲明媚的阳光让她涂得雪白雪白的脸看起来死气沉沉。

宋玉泽不知道朱润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对于朱润的出现宋玉泽就觉得累,那个阶段是他人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他只想一个人躲在他的世界里品尝着那种锥心的痛苦,以此来惩罚自己。

而朱润对于宋玉泽是类似于阳光般的存在,他害怕着他被她所融化,然后忘却了自己的罪。

“我可以等你吗?”红艳艳的嘴唇吐出来的还是那句话。

宋玉泽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他只是带着朱润去参观他的家,最后他们站在放有他们族谱的房间里,让她好好的把墙上的那些照片看清楚,墙上的照片是宋家的祖先和各国政要不同阶段的合影,等朱润好不容易看完那些照片之后,宋玉泽告诉他现在住的地方是近阶段在澳洲互联网搜索率排名第一,因为外传他们家卫生间水龙头,楼梯扶手,天花板都是镀金的。

“朱润,现在你也知道那些传言不是假的了,现在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出分手的原因。”他淡淡的和她说着:“舞会里的王子会很容易的被简单纯真的灰姑娘所吸引,他们把那种吸引说成是爱情,其实,我更觉得那是一种由于环境落差所产生出来的化学反应,新鲜感没有了化学反应也就没有了。”

然后,他看着她艰难的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离开,一步一步走远,那个时候宋玉泽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曾经在朱润身上发生过什么。

不久之后,宋玉泽参加了朱润的葬礼,然后知道了:彼时间的朱润怀着巨大的勇气来到了他的面前问出了那句“我可以等你吗?”。

那个女孩她想活下去,她还有一缕希望,她的最后那一缕希望叫做宋玉泽,在那场属于朱润的悲剧中,赵香侬是悲剧缔造者,而宋玉泽是悲剧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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