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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权后之路(239)

除夕时, 在太极殿摆宫家宴, 上皇膝下的几位亲王及王妃、还有各宫主子、皇子、公主都聚在一起守岁。徒元义令人将病情有些好转,勉强能嘴说几句话的太上皇也请了来与儿孙相聚。

太上皇现在很喜欢听太监读书,那几乎是他最大的乐趣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书他都喜欢,那些才子佳人穷酸书生的最爱他是不喜欢的。太上皇算是邢岫烟的忠实读者, 邢岫烟很有成就感,她写的《七侠五义》和《明末风云》让太上皇每天会派人问更新。

邢岫烟不禁想想咱后世大中华的网文能让美国人戒毒, 让一个现实生活没有什么可盼的中风太上皇迷进去自然是不难。高级网文的套路可比现在的戏曲故事深刻多了, 而作为一个文学水平较深的皇帝, 也爱书多多过爱戏曲。

《七侠五义》是江湖风,而《明末风云》是朝堂风, 最后是争霸演义风,反正不是言情和耽美风那种“禁/书”——被徒元义禁写的书。

《明末风云》她刚刚开始写, 大耗精力地写了五章, 太上皇读了五章就迷进去了。他关心魏忠贤死后, 东林党的坑性, 后金人的野心, 孙承望的抗金政策,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的隐患, 关宁军集团和东林党内阁的勾结。书中的徒氏太/祖都是关陕豪杰,正见乡民被加派的辽饷压得喘不过气来, 心生奇志。

其实关于徒氏的部分邢岫烟有几分驾驭不住, 因为这部分她不能站在后世巨人的肩膀上写出犀利的碰撞来, 又要碍于大周皇统,她不能太过暗黑阴谋论,难免要写稍微“高大全”一些,不然徒元义要打她屁股。

皇帝和几个兄弟围在太上皇身边说话,邢岫烟是在宫妃这一边说话。

忽然一个清雅美人过来福了福身:“贵妃娘娘,过年好。”

邢岫烟转目瞧去,微微一笑,说:“谢良仪,过年好。”她也由贵人升级成良仪了,待遇提高。

谢菀莹现在没有什么机会见着邢岫烟,她一直在太极宫深居简出写文章,几乎不和后宫妃子往来,只有偶尔周太后邀请赏花她会出现一下。

谢菀莹倒了一杯酒,说:“嫔妾敬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同喜。”邢岫烟笑着饮了,说:“谢良仪不如坐坐吧。”

谢菀莹在宫中这么久,除了无宠,不能说过得太差,至少皇后和惠妃分理宫务没有在俸例上特别苛待过后宫。

后宫的低级妃嫔也有二十几位,这些人平日也能聚在一起谈诗论赋,赏花吃酒,可惜的是虽不愁吃穿,在后宫中无宠就让女人如一潭死水。

谢菀莹谢恩后坐下了,不久又有陈婉仪、王良媛等宫妃过来敬酒,邢岫烟身边都坐满了人。她们也曾和邢岫烟打过牌,比之别人还亲近一些。

陈婉仪道:“都过年了,去年过年时,家里准备送我选秀,正加紧地在学规矩呢,过了年经过州、府、省的选拔后,就出发来京都了。不知家中父母怎么样。”

王良媛叹道:“我想我娘,贵妃娘娘会想娘吗?”

邢岫烟说:“我会呀。”

谢菀莹说:“贵妃娘娘的娘家就在京都,每逢二六日夫人可以进宫探望,比我等是好多了。”

邢岫烟看着她们如花年纪,带着憧憬进宫来,却是这样熬日子,不禁为后宫的制度感到悲剧。她们的一生就这样完了吗?

邢岫烟说:“哪日你们的父亲若是调进京里来,也就能见到母亲了。”

陈婉仪说:“其实就算见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彼此徒曾忧心,反不如不见。”

王良媛说:“在这后宫之中,只能彼此做伴,过一年是一年,一辈子还长着呢。”

邢岫烟装作没有听到,吃着一片烤鹿肉后端了茶喝着,谢菀莹偷偷看着她。见她身上是顶级的象牙色锦袄,襟前缝着水貂的皮子,脖子上是白色的雪地狐皮围脖,头上挽着她平常喜爱挽的随云髻,黄金凤钗头面、珠串抹额闪烁生辉,雍容尊贵。

谢菀莹等人很想知道圣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喜欢到无视后宫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均不入他眼。

她自是极美的,但要说后宫中找不出一个五官比不上她的却是未必。

谢菀莹并不服气,明明是一起进宫,一起入选,际遇这样天差地别。

宴上温妃刘婧如弹琴,冯婉仪跳舞,极是赏心悦目,衣裳单薄,昨天都还下雪了,邢岫烟都替她们冷。

上皇瘫了这么多年,现在能好转,能出面说说话,他已经觉得是天堂日子了。没有人能明白,那种躺着大小便失禁,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不能表达的日子,他一过就是五年。

此时皇帝羽翼已丰,朝堂风云变幻再不能像当初一样是他能把控的了,父子间皇权上争斗的成王败寇,败了放开,这点胸襟,病了这么久的太上皇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