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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115)

大家很有眼力见, 纷纷收了调侃, 互相看来看去,用眼神打探情况, 但没一个人知道内情——刚才不还一口一个“我老婆”呢吗?

叫得多顺畅啊。

尤其刚从泉市回来的龙天宝, 更是懵逼——这俩人不是如胶似漆吗?盛公主大半夜都要跑出去买作案工具。

这会就算是块木头,都能感觉出二人之间的敌意。

怎么没敌意,当然有敌意——真晦气, 出来潇洒还要看前夫/前妻的脸色。

盛悉风第一时间就试图挡住金毛的视线, 但为时已晚, 这傻狗已经发现江开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一边上蹿下跳,一边冲他鬼叫。

哪怕她竭尽全力保持表情上的肃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和一条兴奋过度的狗拉拉扯扯,整体的画风可想而知,多少有点滑稽,十分影响她在前夫面前高贵冷艳的前妻形象。

“别装。我看你这几天吃得香睡得着,也没惦记他。”她好声好气跟金毛商量,“给我点面子,我给你加三天餐。”

金毛这时候哪管她说什么,见江开不回头,以为自己闹得不够大,而且它是典型的人来疯,十分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大家越看它,它越来劲。

盛悉风有点恼了,揪住它的耳朵,拜托它看清现实:“你看人家理你吗?舔狗!”

金毛舞得更欢,一个猛扑,勃颈处的锁扣竟然松开了,它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几步,回头疑惑地看看掉落在地的绳子,又看看她,再看看远处的江开。

在男主人和女主人之间犹豫不决。

盛悉风来了气,将绳子往它面前一扔,说:“这么喜欢他,那你跟他走吧。”又补上一句,“不用回来了。”

她语气平和,但杀伤力十足,金毛一下子蔫了,迅速做出决断——它选她。

低眉顺眼地走回来,挨在她脚边,蹭她的小腿。

盛悉风气还没消,冷眼旁观。

江开看不下去,淡声质问:“你跟一条狗计较什么?”

“这个好像轮不到你管吧?”盛悉风奇怪道。

狗是她的,她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他要真的在乎,刚才狗子上蹿下跳的,他怎么舍得连眼神都不给一个?

大伙见情况不对,连忙圆场,一窝蜂跟她打起招呼,毕恭毕敬的“开嫂”。

盛悉风意识到江开可能还没跟别人说过离婚的事,既然他没说,总归有他的顾虑,她也不方便帮他公开,只是她无论如何不想再冠以这个称呼了。

“我没有名字吗?”

江开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一刻,他忽然真正意识到他们的离婚事实。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五分钟前,他还在习惯性地用“我老婆”来称呼她,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起她的事迹。

她跟他老婆的名头绑了22年,无论他情不情愿,这个认知都已经深深植入他的骨血,他潜意识里一直知道,也早就默认。

可是不是的。

她完全可以不是他的,也完全可以扔下他妻子的名头。

还没习惯离婚事实的人只有他,她适应得很好。

固有认知一朝分崩离析,像舵手失去方向的把控。

这伙人多是江开的旧友,或多或少听说过盛公主的名头和光辉事迹,知道她难搞,因而也不跟她计较什么,只当夫妻俩吵架,盛悉风闹脾气,于是打着哈哈附和:“是是是,您当然有名字,只是我们不配叫,不叫开嫂,那叫您盛女士,盛公主,Lady Sheng,Princess Sheng行了吧。”

配合了盛悉风“独立人格”的需求,众人继续暖场子,招呼起盛悉风那帮朋友,他们不敢再触她霉头,于是客套地请示赵梦真两帮人要不要一起,顺便跟她汇报她男朋友的行程:“峰子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赵梦真自然拒绝了拼场的提议,她走过去小声问盛悉风的意思:“你要是不想待,我们可以走的。”

“没事。”盛悉风说。

难不成离了婚,她还得绕着他走?

要知道,她本来甚至愿意大大方方跟他当个朋友的,谁叫他小心眼,还拿“炮-友”这种词语侮辱纯真的友情。

有了老板的特许,金毛成功被放行,侍者引着双方去到各自的包厢,两个包厢就在隔壁。

先后迈进不同的门,像走进两个不同的世界。

包厢里K歌、牌桌、麻将桌、台球桌等一应俱全,赵梦真胡乱点了几首歌放原唱,她怎么想都觉得可惜,她和盛悉风在前任面前的发挥都不够出色。

她还没把前男友等来,别的合伙人已经毕恭毕敬把狗请了进来。

至于盛悉风呢,虽说没落下风,但完全可以做得更好。

“早知道把任豪杰也叫上了,就不信气不到你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