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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继续吹(14)

当日路面塌方,她好巧不巧和两位正主一起掉了下去,那通给江开的电话,也正是钟尔帮忙拨出的。

因为这场意外,盛悉风和钟尔的关系成功发展到线下,更巧的是钟尔也居住在岛湾18号,顺理成章地,俩人来往很频繁。

“呸,他不配跟狼狼相提并论。”盛悉风想也不想就反驳。

“怎么不能……”赵梦真刚要阐述自己的观点,奈何技师按得太重,她扭头沟通了几句,再回头就有点卡壳。

等了几秒没等到赵大专家发表论点,盛悉风状似无意地催促:“我们怎么?”

“哦对。”赵梦真想起来了,“我看你们拌拌嘴吵吵架,相处很轻松啊,一般男生只会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那么幼稚吧。”

盛悉风轻哂,但并没有阻止赵梦真说下去。

“都说车是男人的命,你把他车弄成这样,他都没生气。”

“他还没生气?他就差把我吃了。”盛悉风撇嘴,“他天生长那副笑眯眯的样子,看谁都含情脉脉。以前读书那会,我们学校里好多女生都误会他对她们情深不寿,事实上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渣男。”

赵梦真:“可是你不觉得他生气的点不在车,而在担心你的安全吗?”

盛悉风没有反驳,她托着下巴,昏暗的灯光投落下来,她的眉眼有几分聚精会神的认真,像在思忖些什么。

这时,手机进来电话,来电显示:江开。

盛悉风接起,开场白非常生硬:“干嘛?”

江开那边远远传来说笑声和音乐的鼓点,盛悉风从中辨认出他的一声轻笑,那笑混杂在喧闹中莫名突兀,像蚂蚁爬进她的耳道。

她不适地揉揉耳朵,直觉他没有好事。

“盛公主不是说没我号码吗?”口吻显而易见的愉悦,“原来存了啊,我真荣幸。”

盛悉风:“……”忘了这茬了。

像是隔空看到了她的窘样,他笑得更嚣张:“盛悉风,你在干嘛?”

盛悉风反问:“干嘛?”

不想说在SPA馆,省得又被他嘲讽日理万机。

他鬼精鬼精的,一听她这逃避的态度,顿时了然于心:“哦,做spa啊?”

盛悉风:“你管我。你又在干什么正事?”

“我在泡吧。”江开十分坦然,“跟你半斤八两。”

盛悉风这个说话方式,赵梦真很容易就猜到了对面的身份,在一旁揶揄地笑个不停,盛悉风被她看得不自在,不好意思继续跟江开拌嘴,催他:“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江开说事:“明天晚上你家吃饭。”

盛悉风看着自己的指甲犯难,她还想多留两天呢。

他还在那邀起了功:“这回提前通知过你了啊。”

她差点口吐芬芳,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殷勤,一回来就把两边父母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真谢谢你。”

“不客气的。”

等盛悉风撂掉电话,赵梦真第一时间假装自言自语:“还说不喜欢呢,这么会不见就打情骂俏个不停哦……”

盛悉风试图否认,但她尚未从和江开插科打诨的语境中抽离,语气表情都带着面对他时独有的嗔怒,赵梦真情场老手一个,哪里会察觉不出来,更是不信她所谓的清白。

再解释下去都像欲拒还迎了,盛悉风放弃,把脸埋进枕头里装死,直到她的心绪彻底平静,才郑重其事地声明:“不可能的,他真的不喜欢我。”

*

这天盛悉风没回岛湾18号,在学校寝室过的夜。

江开没有过问,盛悉风估计他也没回家,不知道在哪醉生梦死。

第二天醒来,磨磨蹭蹭收拾完,她去了琴房练琴,要说美甲对弹奏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强应付。

例行公事完成两门乐器的每日练习,江开打来电话,说自己马上过来接她。

“我自己会回来。”学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就算这会不是高峰期,但还是保不齐被人看见她上他副驾,平白惹出什么风言风语。

江开却说:“我已经在路上了。”

盛悉风又推脱了两次,江开不耐烦起来,话里话外都在嫌她不识好歹:“已经上高架了。”

结束通话,盛悉风拿着卸甲水犹豫一会,还是没动手。

云翳寒日,江开在申城音乐学院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三催四请,才等到慢悠悠前来的盛悉风。

他早就等烦了,点着烟消磨时间。

那偶尔探出窗外抖烟灰的手足够博人眼球,无可挑剔的干净修长,凸起的腕骨卡着一只黑色的腕表,八角表盘圆润,陀飞轮装置,做工考究的衣袖上是刻了他名字的纽扣。

两个女生路过,往车里看了一眼就走不动了,近前主动和他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