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柔受穿进古早狗血火葬场(140)+番外
晚上九点半,池白晚在一片混沌之中睁开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硬物狠狠袭击了后脑勺——好吧,这可能不是错觉,因为真的很痛。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白病房,消毒水味,一群陌生的人,像是师徒四人看妖怪一样围在他床头脑袋边上,“你醒了!”
池白晚微微睁大双眼,愣愣的点头,“你们是谁?医生吗?”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叫楚澜,也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你现在想不起来,但是别着急,我给你介绍,这位……”他把陆沉拉过来,“这是你的心理医生,叫陆沉,他被人医闹,好在你救了他,现在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可以随便使唤他。”
一边的凌洛笑笑拉着霍觉坐在他床边,指指自己:“我是凌洛,我们也是好朋友。至于他嘛,叫霍觉,是你老板,用金钱诱惑你去拍戏赚钱给他卖命,啧啧不是人啊不是人。”
“可别污蔑我。”霍觉拍了凌洛的肩膀,笑着揉了揉池白晚的头,“我给你放长假,工资照发,你定个价格,六千万怎么样?吉利。”
陆沉却紧紧握着他的手,半蹲下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对不起……你还能想起来什么?”
能想起来什么?
他名叫池白晚,穿成了书里的一个二流演员栾愈,出道以来只演过一部小有名气的电影——《鸦杀决》,搭档影帝温予潇,拿了一些不小的奖项,有了一批喜欢他的粉丝。
而他刚刚拍过的那部电影名叫《白云翻滚》,刘启导演和赵连海编剧的作品,准备参加悉沙兰电影节,这本书里最高最顶尖的电影奖项。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好像生活在孤儿院,有过一个从小照顾他的奶奶,一对素未谋面的父母,长大之后读书、上大学、被霍觉挖掘成了演员,改了名字叫栾愈。
眼前这群人……他确实不认识了,不过听起来,他们是自己的朋友。
“我叫……栾愈。”池白晚小声说,“不是吗?”
凌洛最先笑了一声:“没错,你就是栾愈,别怀疑自己。小愈,今天晚上就是除夕夜,我们本来想看看你,没想到你醒了,大家正好留下来陪你过年。”
楚澜:“霍觉你不回家看你奶奶?”
霍觉:“我白天看过她,她晚上和人搓麻将去了,不用回家。”
凌洛:“那我去买吃的来,火锅怎么样?”
陆沉:“我陪你去。”
池白晚看着他们纷纷穿衣服,有说有笑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感激,回首望向窗外。
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
算了。
——
零下五度,傅司寒一个人坐在车里,望着池白晚家的楼上。
那间房灯光很明亮,还挂起了红灯笼,窗户上有层层地暖的雾气漫上,看不清里面,只是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屋里的人正度过一个欢快的新年。
傅司寒孤身一人过年,他没有必要回家,不想回就不回,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傅耘有不满的地方,傅松和周炎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他该找个人联姻了。
为此,傅司寒和家里的关系迅速地冷下来,过几天回家,等待他的只有一定会发生的争执。
傅司寒不在乎。
今夜是除夕,他只想看看池白晚过得好不好。
才二十天没有见到他,傅司寒就觉得自己陷入了情绪的无底洞,他只要睁开眼睛,就幻想着怀里抱着一个人,实际上他的怀里只有空荡荡的空气,还有池白晚的旧照片。
他不得不疯狂工作,才能不让自己无时无刻不想起池白晚。
他甚至租下了对面的房子,因为隔壁是个生活习惯非常差劲的人,他不想让这种人住在池白晚隔壁。
可他也不敢突然出现在隔壁。
他怕池白晚看见自己,重度抑郁症重新发作。
他不想再有一丝一毫伤害池白晚了,不想看他大把大把吃药,夜里难以安睡。
傅司寒想,此时此刻,池白晚大概正在和朋友们欢聚,围坐在桌边,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一群合他心意的人,过一个舒心愉悦的年。
也好啊,只要他开心,傅司寒也开心。
他心里突然一阵心酸难过,双手紧紧攥住了方向盘,力气之大,指尖都变得青白了,呼吸急促起来,“晚晚……晚晚……”
“我好想你……”
可是无人回应他,只有车窗外安静落下的雪花,还有那片皎洁冰凉的月光。
傅司寒像是被冷空气冻住一样僵硬着,尽管车里的暖风澎湃汹涌,仍旧无法温暖他内心的冰冷。
大概是00:00的时候,整点的钟声敲响,收音机里传来的新年贺钟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