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柔受穿进古早狗血火葬场(53)+番外
他像是从来没有被谁好好对待过的野孩子,丢在那里, 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垂着眼睛,恍然未觉。
池白晚吃力地强撑着眼皮, 没有让自己没出息的哭出来,他咬着嘴唇,谨小慎微地呼吸着,赫赫的气流声从他的鼻腔里流出来, 尾音有几丝颤抖。
池白晚苍白纤细的手指捋着头发,安静的问:“寒哥, 你真的要和方淼结婚吗?”
他苍白无力地脖颈痴痴地倚在自己的胳膊上,偏着头去看海。
滚烫的液体大颗大颗从眼角淌下来,终究还是没忍住。
以前觉得电视剧里演的都是扯淡,爱的人要另娶他人,还是狗屁的联姻, 轮到自己的时候才知道,艺术来源于生活。
池白晚吸了吸鼻子, 算了, 反正都要死遁了, 哭什么哭。
傅司寒正一颗一颗扣上自己的衣服, 闻言,心中那团正在躁动不安的郁火又在作祟。
总是这样,哪怕被艹了一通还是不依不饶。
别说他没打算和方淼结婚,就算是真结了,关个情人什么事。
池白晚实在是太能无理取闹了,这个念头已经是本能从傅司寒脑子里跳出来的,只要是池白晚说出来的,就是在作,没有值得深思的意义。
他狭长的眼眸里失望至极,语气更冷漠了几分。
“我和不和方淼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要我放你走吗?你不是已经不在乎了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问这个问题,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经受得起傅司寒这样冷漠的提问,一连串的问题,把池白晚砸的头破血流。
池白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曾经拥有一颗永不停歇的心脏,红通通的为傅司寒跳动。
现在,那颗心脏好像染了灰,沾了沙,在冰冷咸湿的海风中,一点一点的停止跳动。
池白晚眨眨眼睛,感觉脸上的泪珠正在干涸:“我什么东西都不算,对不起,是我不该问。”
傅司寒也不想再和他说话,蹙着眉心拢上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坐在这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去。”
池白晚抹了把脸,语气淡淡的:“我想明白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如果爱你是错误,那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我只是你的情人,你的玩物,你随便和谁结婚,我都不在乎了。”
池白晚亲口说,他不在乎了。
傅司寒微眯着双眸,走近池白晚,用不染尘灰的鞋尖踩住他的脚踝,力气不轻不重,刚好让池白晚感受到疼。
池白晚却没什么表情,视线没有焦距,落在脚腕上,很久很久才皱了下眉。
海风吹动池白晚的衣裳,留出了很大的空隙,连同他腰间柔韧的弧度,都显得那么不堪一掐。
傅司寒好像今天才发现池白晚到底有多瘦,从前在床上的时候,池白晚总是一身春﹉情,全情投入,让人忽略他其实早就有点抑郁的倾向,脸色总是苍白,整个人也是病殃殃的。
池白晚能有什么病?这么大个人,耍心机博同情,可不可笑?
傅司寒脚下用了些力气,静静问道:“疼吗?”
池白晚拉住他的裤脚,先是点头,然后摇头,最后笑了。
脚踝和心口,分不清哪个更疼。
“还好。”
“池白晚,我养你这么多年就当是喂了狗,你没有心。”傅司寒声音更冷:“要走是吧?顺着海走下去,别呼吸,你可以永远离开我。”
池白晚的眼睫轻轻扇动了几下,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到了傅司寒的主意也许不错。
就那样永远地躺在海底,有沉船,沙贝,绚烂的珊瑚,也许还有美人鱼。
“可以啊。”池白晚轻声说道,声音落寞的像是孤海的灯塔:“那我就永远离开你。”
“你敢。”
傅司寒掐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但是当他看见那双盈满眼泪痛苦万分的桃花眼时,竟然完全被那其中的情绪所震慑住了。
接下来更为狠厉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里。
他没打算把池白晚逼死,但傅司寒这才看出来,池白晚可能真的病了,病了很久很久了。
“我敢。”
池白晚不想等他说出下面的话,只是隔着泪膜定定地看着他,重复一遍:“我敢,我要离开你,我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语气很坚决,摔在地上就是钉。
即使是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危难的傅司寒,此刻也有些错愕。
这一次,和以前有些不同。
傅司寒心里说不出的慌乱漫上来,只能深深呼吸,“我劝你三思,你承受不起离开我的代价。”
可池白晚完全像是死了心一样,视线垂下来,看着傅司寒踩他脚踝的那双鞋,用袖子擦了擦,声音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