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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温柔受穿进古早狗血火葬场(57)+番外

作者: 铜炉添香 阅读记录

霍觉收起脸上的笑容,撕了墙壁上的日历,又是一天过去了。

“霍总,您又来了?”

楚澜医生从病房外走进来,拉开凳子坐下:“半个多月了,病人终于有了转醒的征兆,但是我希望您能做好准备,我这里可能有一个坏消息。”

霍觉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时不时就来看看池白晚,对任何消息都不会觉得意外,听见池白晚可能会醒,眸中才有了一丝光亮。

他点燃一支烟,又在楚澜责备的目光里熄灭,“抱歉,你说。”

楚澜看着病历本,认真说道:“他的脑部曾经遭到过撞击,但他有很强的求生欲望,所以能活到现在。不过,压迫他脑部神经的血块一直没能很好的吸收,他醒来后可能会有失忆、失明、失语、失去听力和嗅觉……等等一系列可能存在的病理反应,不确定压到哪根神经,无法下定论。”

霍觉捏紧拳头,忍了又忍,一拳捶向白墙,力气之大,把钟表震了一震。

楚澜表情倒是冷淡,他不了解池白晚的来历,合上病例,“霍总,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情上,你总该告诉我这人是谁了吧?”

霍觉一直都没说话,走到窗边,半晌才低沉着声音:“你真想知道?我怕你知道了,会立刻把他丢在大街上。”

楚澜推了把眼镜,金丝的镜框边缘让他看起来更为清冷。

“我不可能把我的病人丢在大街上,就算他是个死翘翘的哪吒,我也能给他捏出个玉藕臂来,你就说吧。”

霍觉捏着眉心,“他是傅司寒的情人。”

楚澜马上用手堵着嘴轻咳一声,“居然是正清总裁养的金丝雀……来历不小啊,那他这情人当的可够惨的。行了,当我没问,你们豪门圈子里那点事我没兴趣。”

霍觉正欲说些什么,就看见池白晚的头稍微动了动。

楚澜也发现了,马上招呼护士进来监测数据,霍觉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忍心去看池白晚身上更多的伤痕。

——

冰冷的海水从口鼻倒灌进来的时候,傅司寒已经失去了知觉。

池白晚坠船的位置有一块锋利的礁石,夜里的狂风暴雨来的太急,再好的视力也看不见礁石的位置,傅司寒跟着他跳下去,整个人砸在了礁石的棱角上。

他感受到咸湿的海水在身体里流转,结冰,掏空大脑里的思绪,让他的身体无限发沉、下落、任由洋流将他带去远方。

他没有飘很远,被搜救队打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凉。

傅司寒无法解释死亡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伴随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再次恢复了意识。

至少到现在为止,傅司寒都还算是活着。

昏迷——抑或是说,死亡的瞬间,很多片段在他脑海中轮番上演,像是一出精彩绝伦的默剧剧本,从角落处开始燃烧成灰烬,全部灌输进他的记忆深处。

池白晚窝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笑盈盈地给他盛汤,他身后是凌晨未眠的时钟,滴滴答答为他燃烧生命。

池白晚和他赌气说要离开,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翻看相册,看到最后自己不哄就好了,回身抱着他说寒哥亲亲,我不气了。

池白晚在白沙滩被他上的流眼泪,问他是不是要和别人结婚,抱着膝盖说要离开,站在甲板上和他告别,他说再见,我不爱你了,我是认真的。

傅司寒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那天落水后直到现在,都好像是一场梦。

他的灵魂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他知道自己死了,但是老天爷又没收他的灵魂,让他重生了。

现在梦醒了,傅司寒睁开眼睛,干涩的喉咙仿佛还有海水的盐分,让他无法出声。

空气里有人来过的气息,是周炎身上的茉莉花香水味,是傅松身上的墨水味,甚至是傅耘的书卷气味,很多很多杂乱的气息。

唯独没有那一抹空山新雨。

此时此刻,病床前空无一人,没人守在这。

他霍然火上心头,一手扑翻了挂在床边的输液架,低沉的声音怒不可遏,像是那一晚风浪席卷的黑夜。

“池……白……晚……”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走过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哪里痛,亲一亲就好了,我爱你,你别有事,我会担心。

只有凉风吹起的白色窗纱,空荡荡的房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缝隙,耳边空寂到近乎耳鸣。

一直守在身边打瞌睡的佣人吓坏了,拿起电话要给傅松周炎打电话,被傅司寒拧着眉头拍落了手机,声音嘶哑的像是磨砂。

“少爷,您醒了……”

他床头上有一杯冒热气的摩卡,三分糖,奶泡密度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