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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174)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圣上年长她许多,然而那份想时刻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念头却始终存着,见她反倒放得下,一点也不牵肠挂肚,心里总似冰泉凝结般发涩,并不畅意。

“纵马之后,朕总是格外惦记你,”圣上每回打猎后并不觉得累,反而格外意气风发些,去衔她耳珠,“哪里吸得尽,你这样的妖精,今日换这样的女道士装束勾人做什么?”

她换的衣裳并不保守,还瞧得出些宫中的华丽,伏案看书,教人一进来,便能瞧见这略清心寡欲的装束与那一抹雪痕。

“玉城长公主也爱这么穿,不见圣上说她,”郑观音微微有些气恼,挣脱他道,“穿道袍就是勾引圣人,明日起就教内廷一素到底算了。”

圣上被她拒绝,又强拉来用膳,仍不教她走,拘她坐在那里陪着,也说一说今日见闻:“朕见不到你才从别人口中知道,见到了你彼此却哑巴,只教人传话,那还有什么做夫妻的乐趣?”

郑观音一五一十地说,皇帝听得似乎也饶有兴致,然而等说起昆仑奴时就稍有些顿住,及至关怀婢女,即便是略有些脾气也不能发。

“皇后才是昭徽的母亲,你这样关怀他的内帷,虽也不能说不好,但总有人说闲话,”到底是他自己要听,圣上忍着气,“哪有庶母送这些东西的?”

他只要一想起昭徽觊觎她容色,大胆开口讨要,都会待他的课业要求格外苛刻些,她还浑然不觉,一定要和他这个儿子扯上关系。

“我不过是觉得她可怜,被大殿下宠爱却又没个名分,生了孩子只怕还要遭人疑心,有了还不如没有,少教她走弯路就是,”郑观音自说自的,却瞧见圣上的面色略有些不佳,奇怪道:“膳房的菜不合口味?”

圣上却不再问下去,吃了几口搁下,只道:“皇后说来也是盼着昭徽早日成亲生子,定一定心性的,过了年后,也该操办起来,届时他若还喜欢,抬举做个皇子的通房也随他。”

郑观音心下微微一动,“大殿下成了亲,圣人不封赏吗?”

皇后明里暗里,甚至用前朝的势力施压,提了几回立太子的事情,然而皇帝却总想着往后延,然而嫡长子大婚,圣上却还对这些名位如此在意,仿装作不知,恐怕这一回结亲,并不会称皇后心意。

“国家公器禄米,岂可轻易与人,”圣上淡淡道,“朕近来又不远征,他平素读书,也没什么于国于朕的功绩,至多做父母的偏疼第一个孩子,许他额外铺张些,施恩皇后的父母也就够了。”

圣上瞥了她一眼,闲聊起家常,笑道:“皇后节俭,在这上倒不怕花钱,崔氏嫁女最能狮子大开口,想来置办的聘礼不菲。”

崔氏嫁女儿最昂贵,即便是一般想要借婚姻抬高门楣的世族子弟也望而生畏,甚至对上皇室,给予重金也不肯嫁。

郑观音在一旁听着,圣上在这些事上未必会吝啬守财,然而天子在这些事情上并不容许臣子的讨价还价,先帝曾许诺以封地为圣上娶崔氏女,皇后至今也会以此为借口,但相中的女子必然令圣上感到极大的冒犯。

皇长子大婚,封赏皇后的母族未免有避重就轻的嫌疑,郑观音掩面,含笑问道:“糟了糟了,我似乎触到圣人的忌讳,圣人不会教我怀着身孕被贬作宫人罢?”

她满是揶揄的神色,似笑非笑,似乎有些翻他早年旧账的意味,圣上听了也渐渐严厉了神色:“亏你还知道?”

郑观音却不在乎,轻轻瞥了他一眼,嗔道:“圣人都是要做祖父的人了,怎么不慈爱些许,还想罚我?”

圣上却捉住她臂膊,轻抚道:“便是做祖父,你嫁了人也是祖母,音音叫十声郎君,便没有旁事。”

郑观音却捱近,忍着笑道:“叫耶耶都不喜欢了么?”

他被那样的狡黠都弄得没脾气,唇齿在她耳珠处轻轻碾过,“你怎么愈发坏起来。”

……

圣驾在道观歇了两三日才返回禁中,郑观音出外游玩几日,正好避开了一次向皇后请安,然而她午间才至昭阳殿,便听闻大殿下和七殿下来拜谒。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郑观音听了宫人说起都发笑:“我又不是他们的母亲,来得这样勤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萼华正对大皇子没什么好印象, 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同郑观音道:“准是为着西苑的事情来,怕娘子告诉圣人, 自己来又没有脸面,拽了个小的来。”

郑观音瞧她言语里有些鄙夷皇长子的意味, 颇有几分无奈,拎着她的耳朵拽近, 笑道:“他当初是来要我, 不是去要你,你那时如何惋惜,现在又这样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