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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209)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郑观音顺势倚坐在他怀中,轻轻摩挲他发冠下厚密的发丝,浅浅啄了一下,“圣人怎么像是民间老妪,絮絮碎碎,爱后悔起来。”

他倒不以为忤,见她面上笑盈盈的,也笑道:“本性不能改,也只能后悔几句。”

郑观音与他温存片刻,见圣上的手缓慢向上,似乎也有些不老实的变化,嗔了一声不正经,但也放心些许,想来御史台弹劾应该不是极大的事情。

她欲从圣上怀中挣脱出来,莞尔道:“谁陪郎君在这看一堆奏疏做消遣,我去寻琴师弹琴与我听,教内侍进来伺候您,等圣人批完了,咱们一同用膳就是。”

圣上却紧紧揽住她的纤软腰肢,终于搁下了手中的笔,指腹缓缓抚按过她润泽的唇,“似音音这般不勤勉,什么时候才能有皇子?”

“勤勉也未必,褚昭仪同我说圣人从前外出不得带妇人,半年一年见不到面,宫中子嗣反而繁盛,近来恨不得日日都有,我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郑观音嗔了一声,“似圣人这样不知保养节制才不利于子嗣,寻什么借口。”

圣上抚郑观音柔软的腹,内里并无凝珠的昭示,依旧纤细平坦,近些时日褚昭仪常过南薰殿来,他本来不甚在意,然而却渐次厌烦,本来也才蜜里调油几日,偏偏又叫她说动了心思,因为期盼生一个两人共同的孩子,夜里倒是义正言辞起来,三日才许一次近身,教人不快得很。

只要音音肯生,他并不为此忧虑,他们都正值生育的年龄,彼此也康健,皇子总会有,何必一个外人来指点,还要承褚氏的情不成?

宫里的女人,哪有会真心为其他嫔妃考虑的?

“音音,夫妻敦伦又不是全然为了子嗣,水到渠成反而比心急揠苗更快,”圣上在书房里并没试过,开口留她,斟酌道,“儿女这种事情,顺其自然也就足够,你又年轻,朕并不算急。”

郑观音斜睨了他一眼,啐他这样不节制,“与几月前相比,圣人似乎又换了一套说辞。”

圣上见她执意要去听琴,不肯留在书房里,越是这样越不肯放,似乎心性也幼稚起来,按住她肩,不动如山,“是哪个新结识的琴师教你这样念念不忘,郎君不会弹与你听么?”

郑观音看了一眼奏疏,似乎揶揄,“只怕耽搁圣人的国事。”

圣上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晓得裴家的事情,起身教人拿了张琴来,笑着道:“并不算太要紧,左右也是明日再叫驿使送回去,稍后些批阅也无妨。”

他拿手熟练的曲子多是她常听常有感触的,长久未练也并不怯场,三二拨声,信手弹起来也不怯场。

郑观音本来便是敏感多思的女子,圣上偶尔弹些不那样欢畅的琴音,吟唱父母之情的曲子与她听,她便会无声流泪,枕在他怀里低低地哭,虽然有些做戏的意思,但其实也是半真半假。

“音音真是在江南水乡里的女子,”圣上瞧见她哭颇感无奈,低声道,“在家里难道也是这样的爱哭鬼,还是把郎君当作你父母了?”

他年长她许多岁,虽并不情愿教她以为老,然而娇养她这样的美人,本来也有些兼父职之感,怜惜她的稚弱,经不得一点风雨,须得时时柔声细抚。

“谁总是哭了,”郑观音紧紧依偎着圣上,“不过是我倚仗圣人喜欢我,才在圣人面前落泪,要是没人心疼我,我便不哭了。”

“朕也不是不许音音哭,”圣上抚着她发,进而衔住她唇齿,耐心揽着她平复,“你便是要叫郎君心疼也无妨,但哭泣总是最伤身的,人又哪里来的这样多的泪?”

郑观音本来哭也并非全部真心,也有些装模作样的意味,闻言一笑,若初春的桃花,主动啄了啄他面颊,慢慢含他唇,缓缓相咽。

圣上不意弹一曲琴竟有这样的报酬,扶住了她腰身,渐次按向自己,不许她再逃开,握住她手向自己腰带来,声气渐促:“以后看来得时常弹琴与音音……怎么又肯和郎君好?”

“圣人……”她鼓起勇气,却瞥了一眼犹明的窗外,终究女子含羞,不敢在圣上处理朝政的庄严处来,看了一眼内间,“抱我去主寝,好不好?”

圣上心绪浮动,他虽有兴致在书房里威逼利诱来一回,然而她才有些伤感,又难得主动索爱,便也不肯用强,轻轻巧巧将她抱起,教她如鸵鸟般伏在身前。

郑观音有心主动婉转迎合,又不许他用那些道家相合的御女之术刻意延得更久,只教圣上枕倚,她轻轻抬身,揽住他颈项不住羞||吟。

“今日怎么这样主动,”圣上享受之余颇有些不耐这般轻缓,好容易待她受不住累,情愿伏卧,他自后跪压,欺身而上,握住她足踝才肆意些许,低声道,“褚氏平日里到底都同你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