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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211)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圣上也受用那许多招式,如狼衔住她的后颈注入雨露,见她的柔弱与眼泪,是占有的别样快意,面上含笑:“这不过是音音缴的利息,朕受之无愧。”

郑观音推他起身,催促道:“郎君把奏疏给我瞧一瞧是怎么一回事,安了我的心,随圣人怎么处置。”

“朕认真恼起来,待你来求情,只怕人的尸||身都凉,”圣上披衣起坐,见她倚在榻边风娇水媚,犹自平复气息,随手替她按了按腰,“朕已经先行教人送了批复回去,事关你的声誉,这事且不理论,等过年回了内廷,朕亲自见一见他们。”

他本来也不欲她为这种事情求情,内外隔绝,她安心相夫教子,不需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但心底也清楚底下人瞧她得宠,必然有所勾结,希冀传递消息教她承一份情,“若是真被冤枉,朕再额外弥补,若考官不曾冤屈他,以后朕断不会给实职。”

郑观音得到这样的结果就已经称心,在他面上浅浅一啄,然而想到她心底的一点算计,虽然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可那毕竟是他的子嗣,是圣上之前最宠爱的儿子……

圣上见她忽而轻轻蹙眉,也有些不安,片刻迟疑:“是流出来不舒服,还是真弄痛了,要叫太医来?”

郑观音却躲避他的目光,摇了摇头,小声道:“倒不大疼,只是见郎君这样多皇子,大殿下成婚后又有许多皇孙,我却没什么动静,伤感罢了。”

圣上不意她会这样想,不动声色抚了抚她腹,调侃宽她的心道:“最好的总是压台,朕如今都不急,音音急什么?”

她想起那些绵绵情意的话,忍俊不禁:“圣人说我们有前世今生的缘分,依郎君看,得什么时候才有皇子?”

圣上却一本正经,细推了推日期,沉吟道:“朕似乎是同你在温泉里有的他,难得你肯在那里,只是总得十余年后……不过也说不准,下回去汤泉里试试便知。”

郑观音听他这样怀揣私心的回答,还不如不问,啐了一口,“分明汤泉里最难怀,没见过圣人这样不正经的!”

……

皇帝御极以来,还是头一回在行宫过年庆贺,行宫里一片又一片的灯织就新年的喜庆,人气所致,反倒比仅有皇后与少量嫔御的禁内铺张,宫人们都换了新衣,到服侍贵人前谢恩。

郑观音虽仍让贤,教位在自己之上的蔺惠妃与岑华妃来操办宫宴,但见褚昭仪识趣,便也额外许了些看得见的好处,甚至她所生的子女也多见了皇父两回,反倒比蔺惠妃她们得的实惠更多。

南栀自己额外多得了两三身新衣,也不去只额外多得一两身的萼华与茯苓处炫耀,仅仅同郑观音私下说起时感激,“茯苓是自幼服侍娘子的,萼华又与您有过这样一段情分,奴婢实在是受之有愧。”

她一边为郑观音梳妆一边低声道:“娘子这样娇弱,哪里是受生育之苦的人,要不是圣人一心一意待娘子好,奴婢恨不得给您生一个皇子,省得这一日日喝药发愁。”

“你在我宫中几乎资历最老,从御前到我身边来,我最常用的也是你,难道不该多赏一点?”郑观音知她要是有这份心,圣上也中意,彼此早就成事,忍笑道,“我只是喝药时眉头锁紧些,何必除夕就这样逗我笑,不怕我拈酸?”

或许是出宫换了水土,郑观音又觉出月事的紊乱来,她少年气血亏损,年轻时显示不出来更多的坏处,到了晚年却逐渐有症状,因此哪怕圣上忙碌起来看管得不算严,也都捏着鼻子喝了,只是喝完还皱眉:“胃里翻江倒海的,喝完药连一口饭也吃不下去,除了药都没什么进补,不晓得吃了有没有用处。”

秋冬正是贴膘的好时机,她下颚却瘦了一点,“长安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么?”

南栀点头,刻意低声道:“富宁派出去的内侍已经去传过话,宽一宽裴家的心,也教他们给个准话,让娘子心里真正明白,好在宫中周旋,据娘子的表兄说,确实并不曾做这样的事。”

郑观音心里的石头落了一点,若有所思:“我想也是,不怕教你笑话,我便喜欢读书上进的男子,要不然我舅母也不会放任表哥倾心于我了。”

若不是兄弟阋于墙,她很可能真的亲上加亲。

只是年末忽然有这么一出,她也有一点猜测,到底是谁有心败她的声名,“教舅父他们先捱过新年去,别将这事放在心上,待过了年再理论,或许还能因祸得福,许多郎君苦熬一辈子都见不得天颜,他们算是幸运的。”

一个出身容貌都高于夫家的姑娘,还能督促夫君上进,少年郎为了讨美人欢心,简直像是眼前吊了珍馐美味的驴,恨不得四蹄狂奔,南栀可以想见她在南地的生活,抿唇一笑,“所幸圣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