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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264)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圣人听说的还不少,是不是还听人说孕中别有一番滋味情调,”郑观音还有一点气,她也说不清楚,其实袁皇后才是圣上的妻子,她不该为圣上的话而迷心,只是情绪上来,总也忍不住,“不是为这。”

圣上也知道她不是为这,然而这件事又没办法与她说得分明,轻声道:“音音,朕为君主与丈夫,都不落一滴泪,也不生气,你怎么这样难受?”

她侧转过身,哽咽道:“是我瞧不得圣人维护爱惜一个女子,比待我更重。”

“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圣上笑的声音极轻,俯身揽住她如云絮和软的身躯,在耳畔低语:“总归是朕对不起她,音音,朕瞧你是飞燕合德的好处都想要,想着做皇后养小郎君,又要朕专心宠爱你,是也不是?”

他知道,她爱慕时与逢迎时的区别,也乐得她吃醋,见郑观音哭成这样,并没发脾气,握住她手道:“只要你不去寻旁人,朕也就称心。”

他的手已经挪到了她身后,仿佛要打,声气恨恨:“你将朕的真心当作什么了?”

郑观音被他污蔑气得转过身,眼睛还是含了泪的晶莹,略用了些气力捶他:“圣人就是这样想我,就这样一个风流的天子我还受用不过来呢,哪有心力去养别人?”

她今夜受到的冲击有些大,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问一问他怎么做到的,皇子们稍微有些不是,就要动辄申饬,却能不生皇后的气,甚至不废了她。

“那为什么不肯顺着朕的心意,说只愿意缠着朕?”圣上含笑道,“音音,朕就没见过你这样贪心的,朕是生得不够好,还是嫌郎君年纪大,还不到二九年华,就算计这些了?”

他浅浅啄她手背,叹了一口气:“音音,但凡是你的,朕总不会少你。”

郑观音啐了他一口,被戳破后脸都似红霞交织,无奈捂住双眼:“圣人怎么一点也不含蓄,就不能……”

她就没见过把这些事情和猜忌摆在面上说的,若是圣上有心疼她,她对圣上的意思也心领神会,就算是一时吃惊接受不得,但冷两三日,权当没有这事,慢慢揭过去不好么,她面皮薄,根本招架不住他的坦诚。

该说与她的不说,这种家丑,他倒不在意,得亏圣上近来不再踏足仁智殿,否则她一定以为,圣上是添了某种见不得人的嗜好。

圣上只是温情且怜爱地看着她,过不多时,才见她将手移到他额头处试探,怯生生道:“也不热,何时烧得糊涂?”

她对书本上那些行为荒诞不经的君主总是嗤之以鼻的,圣上平日里顶多是脾气急躁些,可待她好得没边,爱她惜她,偶尔又像是天底下大多数那样的丈夫吃醋疑心,这都没什么,但是当皇帝展现出他离经叛道,甚至教人有些无法理解的那一面时,她也会不寒而栗,下意识有些怕。

先帝是能纳自己堂妹的奇人,圣上的儿子也觊觎天子嫔妃,圣上这样的性格她也该早有预期。

若是他如一般人为此生气震怒,就像是生梦里的气一样,她反而没那么害怕,可现在往日最亲近的人露出自己完全不理解的一面,难免惧怕。

圣上见她不自觉地轻颤,温声道:“怎么了?”

郑观音怯怯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圣人把我剥笋似的,一点遮蔽都没,我还不能打几个冷颤?”

汤池的温度甚至偏热些,圣上一直顾着她,现下还觉得热,但也不疑有它,以为是孕妇怯寒,将新的寝衣拿来,堪堪覆住她,声音却有些轻佻意味:“音音再忍忍,一会儿就不冷了。”

郑观音从前只当这事下作,没有服侍的人上赶的道理,他又得不到好处,就这么忍着,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爱,还哄她说第二日用膳时气色都好些,不容易孕吐。

或许是欣赏她难耐时妩媚的身姿,非得教她怀着身孕还这样脸红心跳,甚至渐渐变得自己不认识,教他略沾一沾便同样惦记。

她心神微定,也想描补些许方才的事情,起码别为这事有了芥蒂,玩笑似的揽住他颈,耳鬓厮磨,温声软语:“我觉得还是飞燕更好些,我也想要郎君这个魁梧些的侍卫伺候我,还放得开些。”

圣上本就不是拘泥礼教的人,见一池潋滟温汤,肌骨匀称的美人如玉卧枕,稍加思索也便自然应承,不忍坏了她一段风情,浅浅尝她心口一点红,目光轻佻,完全便是一个浪||子,玩笑道:“皇后娘娘,要微臣怎么服侍?”

“那郎君不许穿这身衣裳,”郑观音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指了指他身前华美纹样,“瞧着这个我不好意思,也刺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