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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270)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郑观音应酬半日也累,见圣上走过来也不起身行礼,只伸出手牵住他手,嗔他道:“郎君的亲族人也忒多,我过个生日都不安生。”

圣上见郑观音牵自己的手往她腰部按去,知道是久坐受不了,教人都退下去,她好自由自在地伏在枕上。

郑观音取了钗环,闭眼要圣上轻轻替她揉捏,“若是郎君不来,我想来还要再费些口舌。”

“那郎君来得倒是及时,有那些口舌功夫,晚上留于朕岂不更好,”圣上见她懒洋洋舒坦,面上的威严也渐渐柔和,轻佻起来,含笑道:“音音可是答应过朕的。”

郑观音回身惊疑望向他,面上红霞逐渐浮起,没好气推他道:“就知道圣人等不及,就是为这事……不怕我吐了扫了陛下的兴致?”

圣上却俯近啄了啄她面颊,目光里满是捉弄她后的笑意,轻声道:“音音想到哪里去,怎么同朕燕好,还会吐起来。”

他慢条斯理,责备她道:“怎么做了母亲,还在孩子面前说这样不正经的话?”

“我不正经,圣人还要在孩子面前做更不正经的事情,这怎么说?”郑观音原本瞧在圣上近来的可怜与那事的快活上,也很想教他也享受一番极乐,见圣上倒打一耙,就知道自己是白白同情,啐了他一口,“我这几日人都累坏了,不能和圣人一处。”

方才连那等下作事都肯,圣上哪里听不出她是气话,心下也有些耐不住,只是见她确实疲惫,强行压下那些念头,又替她按了按腰,柔声问道:“郎君那么多子女,托付中馈与你,着实为难,可有什么烦心的么?”

郑观音想到这里才有趣,稍稍散了气,“能有什么好烦心的,我这样一个妖女迷惑住天子的心神,连着亲生的皇子都不金贵,一个个避猫鼠似的可怜,皇子们坐了坐,说过吉祥话就走,就怕教圣人疑心他们重蹈覆辙,公主们也尽是拣择好听话奉承,我有什么可烦心的?”

倒也不怪那些仅剩的孩子怯懦,圣上对皇子的态度尚且如此,公主们更不敢以皇女自矜身份,郑观音设身处地,换作是她,也会一心想着巴结宠妃的。

皇子们谁也没有大皇子那样教君父宠爱,看到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七皇子都早早被发出宫去,谁也不敢触一点逆鳞。

圣上听她自己这样说,才觉得合意一些,怜爱亲了亲她面颊,抱她起身:“和人说累了就用膳,朕也不愿意教你多劳累,等音音歇几日,朕亲自同你往裴府去,咱们顺便出去散散心。”

郑观音本来是想要主动服侍圣上一番的,私下让南栀准备了一些东西,可是为他那番话赌气,波澜不惊用膳沐浴,枕在榻上假寐。

只是等了良久,也不见他开口相求。

圣上却以为她是当真累得睡熟,在一侧默默抄了一卷经,正欲让奴婢们进来熄灭灯烛,见郑观音侧过身来瞧他,不觉歉疚:“朕在这里,是不是烛火叫你难以入眠?”

郑观音知道皇帝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道士,之前多久都没抄过经书,今日居然勤奋起来,又是气又是羞,总不好主动说那事,含蓄提点道:“圣人方才去沐浴,有没有仔细些?”

圣上点头,他嗅了嗅身上,只有一点书墨气息,只是她如今对味道敏感,每次近身都得仔细又仔细,关切道:“教音音闻了恶心?”

郑观音却半扯了自己衫袖,露出柔腻肌肤,近乎明示:“郎君怎么不为擦身抹霜了?”

她一日不知道要抹多少,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尽人事,听天命:“圣人平日最爱做这种活计了,今夜想推脱?”

圣上一时窘迫,从前有借口,心中就是有许多念头也约束得住自己,只是恨不得立刻到她生辰,有千百种方法弥补快活,然而真到了三个月,就算心里恨不得早办了她,可实际上,他反倒怯场,甚至二月里还用冷水沐浴,抄写经文静心。

郑观音却似对她引起的悸动与纠结无知,仍在招手,调侃他道:“好孩子,你怕皇帝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她分明年纪这样小, 却总爱嘴上不正经,这样戏弄于他,反倒充当起他的长辈来。

圣上闻言搁笔, 似乎含了一点笑:“音音,你是单纯喜欢做人家长辈, 还是专一喜爱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梦中总是模糊的,那个人大约没上过战场, 兼之母亲又是异域美人, 皮肤白皙,五官深邃,虽然掺了外族的血, 不过倒是加强了萧氏的特点, 瞳色也不异类, 算起来, 那个时候也该有二三十岁。

那人总说像他, 但是梦中却瞧不出来, 皇帝这些年养尊处优,但也没有他那种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女气, 想来除了年轻瘦削,穿上华衣显得身条不错, 有一点不知死活的孤勇还能讨人欢喜,马背上的功夫并不如他,也不懂得体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