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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君恩(272)

作者: 丸子炒饭 阅读记录

圣上吩咐奴婢进来熄灭灯烛,御前的人还有些惊愕,大着胆子觑一眼,见圣上贵妃楚河汉界,才掩帐默默退下。

然而熄了兰烛,身侧人呼吸渐匀,甚至侧卧背对,被她撩拨热起来的心却有增无减,恨不得有盆冰吞下去才好。

可现在出去要冷水又不免惊动她,正人君子就意味着没能从美人身上讨来什么好处,倒还不如大大方方,央她用手。

或许倒也不止为勉强改学正人君子的作派,她分明有心应承,只是他心高气傲,很恼那一声“好孩子”,似乎故意将他当作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郑观音这几月见圣上总是担忧她,心下熨帖,也惦记教郎君舒坦一回,但相邀再三也不承情,几乎一沾枕就睡了过去,直到睡得有些热,颈后都生出汗意,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然而才醒去拥衾被,就听闻背后微微的吟戛然而止,她人也立刻清醒。

这并不是第一回 ,郑观音无声窃笑,即便是不回身,她也能想象到圣上在她面前正义凛然之后被捉个当场的窘迫,只怕全身都紧绷,难得提心吊胆。

圣上见她梦中呢喃了一声,饶是并非新手,这种事岂能不教人羞愧难堪,也不顾什么罐头,静静候她的动作。

但一切又重归寂寥。

他松了一口气,试图为她稍掖一掖,毕竟她今夜穿得也单薄,夜明珠的柔和光晕下,她身段婀娜,起伏有致,却又有一段朦胧绰约的风情。

靠近,又是比牛乳更甜的香,不像是她平日里涂抹的珍珠膏方一类。

教人的心若风中摇曳的火烛,一时青烟缭乱。

睡得香甜的美人却似乎被他惊醒,迷迷糊糊转身揽住他颈项,道了一声热,或许是他多心,总觉得那声音慵懒且娇媚。

头颈靠得这样近还勉强忍耐得住,但她紧接着便如鱼一般,不知道怎么就滑过来,如拥一团温热云絮在怀,却又不免教他迁怒于宫人,怎么给贵妃选这样的寝衣,轻纱看起来堆的一团,其实近乎什么也没有。

——不过她也不爱穿纯色,他记得上面用银线绣了并蒂莲,正好落在她丰盈心口处,引人采莲。

简直煎熬透顶,甚至她又如八爪鱼一般,窝在夫君的怀里睡得心满意足,无知无觉地缓慢压来,触到什么东西。

圣上几乎僵在当场,温香软玉在怀,哪怕就是被惊吓的档口指望它自己安静本分是不可能,甚至因为她的信任靠近更斗志昂扬。

郑观音也很想笑一笑,但还是忍了回去,朦胧中呢喃:“还是郎君身上教人舒服。”

圣上气结,但拿她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弄醒她,就这样如枯木一般捱着,然而下一刻,她却拥得更紧,真拿人做垫子,一只手轻轻巧巧就握住,倏然睁开了眼睛,狡黠一笑,似乎拿赃:“郎君,怎么不枕着匕首安然入眠,反倒改了习惯,别腰间去了?”

她伏在他身前,大约为他方才与平日威严极不相称的惊吓惶恐,笑得实在忍不住,啄了啄圣上面颊,仿佛是什么心爱有趣的玩具:“叫你装正人君子,忍不住就忍不住,又不是真道士,不也是说来骗我的么,有什么丢脸的?”

借着帐内一点微光,圣上仰在枕上,只能见她抬纤玉手轻解罗衫,娅姹含情,娇怯怯不语,却半露出酥酪一般的丰盈柔腻,送红珠与他轻衔。

吃人嘴软,道理上便也矮了一大截,谁有那等闲心再与她争论不清不楚的梦中人。

她稍离开些去抚他衣,不顾他的阻拦,俯身浅尝那些伤痕,一点也没冷落到。

只是他却不肯安分教郑观音掌控,强势中略有些小心,要她愈坐愈近,饶是郑观音原本不经撩拨而露潺,甚至教他服侍这些时日,逐渐贪吃,也与这伟岸有些陌生,仿佛三魂去了七魄,细细低吟:“郎君……奴吃不住的。”

圣上伸手去抚弄她,这时节说谎也不斟酌踟蹰,脸皮廉耻算什么,怜爱道:“又不算大,音音多厉害,才叫郎君快死在你手里。”

郑观音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人,男子要是这时节霸王,她必然生出一点怯,可圣上夸她厉害,她也有几分回味那分酥骨的舒服,打起精神婉转相就,俯身衔他唇,调笑道:“耶耶,出些声么,也助助趣,你是木头吗?”

圣上与贵妃夜里向来睡后无事,守门的内侍捱到这时候也是昏昏欲睡,忽然听见内里男子低吟,仿佛痛苦,一时皆惊,清醒过来,正犹豫要不要问询,就听贵妃讶然哀啼,女子的声音细,极短促的一声,便被人骤然打断。

内侍宫人闻声重归默然,内侍监今夜早下值去歇,就是在也不会贸然打扰提醒皇帝,何况他们,不过是悄声教人去备水,留心着娘娘的动静,怕万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