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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儿上的小夫郎(163)+番外

作者: 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抱着团子说了许久的话,也不见屋里头有动静,元溪这才有些慌了,难不成哥哥真的不要自己了?

这一会儿,从里到外都被风吹透了,手脚没有了知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元溪这几日的委屈一股脑儿地涌出来,随着眼泪淌得满脸都是。

热泪出来,被风一吹,脸上便刀割似的疼。

又过了一会儿,元溪觉着有东西化在了手上,抬头一看,雪花在风里打着旋儿,飘得满天都是。

今岁第一场雪,于立冬之日早早地来了,天地静默着,雪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

“哥哥之前说过,”元溪话里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他说回首山的雪格外好看,要同我一起赏的。”

严鹤仪起身走到门边儿,徘徊了几步,轻轻抽出门闩,「咯吱」一声,门开了。

屋里盈满了昏黄的烛光,元溪回头,只见大片的雪花儿直往屋里卷,融化进了这满屋的昏黄里。

“进来吧。”严鹤仪斜睨他一眼,声音冷冰冰的。

元溪像是得了赦罪的圣旨,咧着嘴对他笑,在门口冻得久了,关节有些僵,一下子没起来,放下团子用手撑着台阶,才晃晃悠悠地站住了。

他在严鹤仪的注视下进了屋,也不敢坐,就那样垂着头站在外间儿的桌子旁边。

元溪一进来,严鹤仪便出去了,在院子里倒腾了半天,端进一个燃着炭的陶盆儿来,一眼也没往元溪这边儿瞧,便又进了里间儿,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回身关上门出去了。

炭有些呛,但是真的暖和,元溪趁着严鹤仪不在,悄悄往炭盆儿那边挪了挪,伸出冻僵了的一双手,悬在上头虚虚地烤着。

团子没什么顾忌,挨着那个炭盆儿躺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门又从外头打开了,元溪急忙收回了手,只听那人立在门口,嘴里生硬地道:“你过来。”

元溪忙不迭地出去,跟着严鹤仪进了厨房,里头比烧了炭盆儿的正屋还暖,热气熏蒸着,澡盆里放好了冒着气儿的水。

严鹤仪没说话,退出去给他关上了门,元溪知道,哥哥这是让自己洗澡呢,他还是疼自己的。

元溪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脱下身上也不知多久没脱过的衣裳,光溜溜地浸到澡盆儿里,长长地「啊」了一声。

旁边儿盆架上搭着干净的两块棉布,板凳儿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里衣,同一件绯红色的长袄子。

泡了个热水澡,手脚彻底暖和过来,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元溪按照往日严鹤仪给他洗澡的习惯,先裹棉布再擦身,然后赶紧穿上里衣,裹住袄子,把身上的热气儿全留住了。

他正要收拾地上的狼藉,严鹤仪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洗好了,便赶紧穿衣裳。”

严鹤仪一直在门口听着动静,生怕他没吃饭,泡澡再晕过去,听着元溪答了声「穿好了,哥哥」,严鹤仪才推门进去。

旁边儿炉子上端下一个砂锅来,倒出满满一碗防伤寒的药,直愣愣伸到了元溪面前。

元溪抬眸瞧了严鹤仪一眼,干脆地接过药碗,咕咚咚一口气儿把药全灌进了肚子里,又把碗倒过来给严鹤仪瞧,意思是全喝光了。

这药挺苦的,苦得元溪打了个抖,脸上皱皱巴巴地拧成一团。

没有惯常的甜蜜饯儿塞进嘴里,元溪使劲儿咽了几下口水,才没把药吐出来。

严鹤仪面无表情地收拾了厨房,擎着灶台上的蜡烛走到门口,转身瞧了元溪一眼,等人乖乖跟出来,才关上了厨房的门。

炭盆儿燃了这么一会儿,里间儿都暖烘烘的,严鹤仪吹灭手里的蜡烛,脱衣上了床,想了想,又把高处烛台上的蜡烛吹灭了。

门窗都封得严实,屋里一点儿光亮都没有,元溪独自站在外间儿,紧紧盯着炭盆儿上不时蹦出来的火花儿。

他怕得很,眼珠子转悠着往旁边儿瞧一眼,便赶紧收了回来,似乎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听着床上没声儿了,元溪才认命般地蹲在了炭盆儿旁边,咬着嘴唇忍泪。

良久,床上才飘出这么一句话:“进来睡吧。”

元溪闻言,赶紧站起来,双手抬起来摸着往里走,走了几步,腿上碰着了屏风的棱角,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严鹤仪又不忍心了,起身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元溪看清了路,缓缓走到床边儿,咬着嘴唇看他。

“上来吧。”严鹤仪转了个身,把脸朝着墙。

元溪赶紧把身上的袄子往旁边儿床凳上一扔,腆着脸跨过严鹤仪躺到床里边儿,钻进了严鹤仪的被窝儿,严鹤仪往外躲他一寸,他便往外追一寸,黏黏糊糊地缠在他身上。

嘴里也黏黏糊糊的,“哥哥,相公,我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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