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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儿上的小夫郎(2)+番外

作者: 昨夜何事 阅读记录

严鹤仪抬起头来,伸手揩了揩鼻尖上垂下的汗珠,腼腆一笑道:“顾大妈早啊,我在打糯米糍粑,打算掺些玫瑰花,做成玫瑰团子,一会儿做好了,给您送过去尝尝。”

顾大妈笑着应道:“好嘞!”

严鹤仪面前石舂里面装的,正是昨夜里提前泡好的糯米。

今晨,待糯米泡发之后,便上锅蒸熟,放在石舂里面,用粗木杖不停敲打,直到糯米变成柔软细腻的白团子,糯米糍粑就算打好了。

严鹤仪把打好的糍粑取出来,用手揪成小块,并团成一样大小的团子,然后拿出准备好的玫瑰花瓣,用蜂蜜腌一下,浇在了糯米团子上面。

“好甜啊。”

严鹤仪把一个糯叽叽的团子塞进嘴里,双眼微眯地品尝着。

糯米的香气夹杂着玫瑰花的味道,伴随着甜丝丝的蜂蜜,一股脑地在口里绽放起来。

严鹤仪用苇叶包了几个糯米团子,给隔壁顾大妈送了过去。

顾大妈接过团子,又往严鹤仪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布袋子,笑着道:“这些肉包子你拿去,刚出锅的。”

严鹤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过顾大妈,又听顾大妈道:

“严先生,您正当好年纪,可有意中人么?我堂姐家有个哥儿,生得很俊,可要与你说一说?”

严鹤仪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便独自一人住着,是个教书先生,在村里办了私塾,也不用下地干农活,平日除了教学生,便多是呆在家里读书。

因此,他虽已满二十,却未承教太多情爱之事,旁人也因着他先生的身份,对他有三分不一样的敬重,轻易不敢拿这事打趣,也就顾大妈敢提上一嘴了。

说来惭愧,严鹤仪不太会跟人打交道,像今日这样有来有往的说上几句,他心里已经很不自在了,故而若是说什么「可以把这个哥儿同我讲一讲」之类的,便又要同人说上半天话。

于是,在一瞬的踌躇之后,严鹤仪借口有事,便婉拒了顾大妈。

这不是托辞,他是真的有事。

这几日,私塾的孩子在放春假,严鹤仪吃过早饭,就背起竹筐上山去了。

私塾里有个孩子生了疹子,他准备采些草药回来。

严鹤仪在山里转了整整一个晌午,采齐要用的草药,又想着去砍些柴回去,修一下私塾的窗子。

正当严鹤仪砍够了柴准备回去之时,一阵打斗声突然从上方的林子里传来,金属兵器碰撞之声锃锃作响,听得人心惊。

踌躇片刻,严鹤仪决定上去看看。

他顺着山路攀爬,还被碎石划破了衣襟,未等他爬到一半,只听一声惊呼,上面落下一个人来,正好砸在严鹤仪身上。

严鹤仪来不及细想,一把抱住那个人,把他护在怀里。

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平地上。

严鹤仪定了定神,这才来得及看怀里的人。

那是个白嫩清秀的小哥儿,身上沾了好多血,衣衫也已破烂不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嘴里含糊一句「救命」,便歪头昏了过去。

这时,上面林里一阵窸窣,片刻之后,就又滚下一个人来。

严鹤仪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天上连着掉活人?

他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刀,虽全身都是伤,却仍撑着身子艰难站起,踉踉跄跄地向严鹤仪走来。

严鹤仪心生些许惧意,但转念又想,怀里这小哥儿估计是被此人追杀的,如今被自己遇到,便不能见死不救。

况且,那刀客伤势极重,怕是可以搏上一搏。

打定主意,严鹤仪轻轻将怀里的小哥儿放在地上,站起来卷了卷袖口,从旁边的竹筐里挑了一根最粗的棍子,壮着胆子道:“阁下要做什么?若有冤仇,还请递了状子,上告官府,怎可私下杀人?”

只见那刀客走了几步,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略略调整好气息,哑着嗓子道:“在下上京韩朋,是崔员外的家将,护送员外一家南下探亲,路遇...路遇山匪,咳......”

说到这里,刀客韩朋支撑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接着道:“员外一家十三口,尽数遇难,在下护着少爷杀出重围,逃到此地,终于还是被山匪追上,拼死才将其击退。”

“我怕是活不成了,求恩公,救救我家少爷,护他...护他......”

刀客韩朋突然喉头一窒,侧身倒地,严鹤仪见状,急忙上前探查,只见他心脉皆断,气息已决。

严鹤仪见此惨状,心中不忍,他先扶起地上昏迷的小哥儿,喂他吃了些草药,又草草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见血已止住,这才暂且把他放下,在旁边找了一块合适的空地,拿出铲子挖出个简陋的墓穴,将那刀客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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