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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208)

作者: 筑梦者 阅读记录

她的眼帘微抬,迅速向桌子上瞄去,梁晏的身形很好找,他一身贵气的月牙白长袍,腰间系着温润的和田玉腰带,头上束发的今儿个却用了同质的玉冠,看起来竟比平日更为俊俏迷人,尽显风流才子的本色,难怪周围的只要是女的目光都往他身上瞄。

苦苦一笑,这个男人还是大有魅力的,当初的萧荇与他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姐儿爱俏,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两性规则。不过她也只是微微挑眉而已,这等女子不可能入得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的眼睛,比起她似乎见到过的穿红衣抚蛇的美艳女子,这些歌妓还是不够瞧的。

她的出身注定了她的性子是极霸道的,天家的公主历来是不会与人共伺一夫,这在大齐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她自然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但是比别人不同的是,别人或许不会将低下的歌妓当人看,她却不然,于她而言,是她的人就绝对不允许他人去碰。

父王曾说她像皇祖母,也许有几分道理,李凰熙此时想到。

这才有心留意同桌的那几个男子,一个应是武安候的世子,看那长相还是不错,颇为爽朗的样子;还有一个是敬王的嫡长子,脸色浮肿,一看就是纵情酒色的人;另一边是身着青衫之人,这人李凰熙不认识,另外几个明显是世家子弟,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对方的家世。

只见武安候世子起身朝梁晏敬了一杯酒,“梁兄,今日是你及冠之日,弟在此给你敬贺,你可不能推辞?若不是今儿个你们梁府低调不大摆宴席,弟还要去讨一杯水酒喝喝。”

梁晏轻轻一笑举了杯酒回敬,与对方一样干尽杯中物,“只因家母还在慈恩庵陪同二姐,所以主母不在,也就没有大宴宾客,倒是大家都将这日子记怀了,颇令我感动。”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不高兴,不过明显武安候世子等人都是清楚的,所以在座的人都没有谁不高兴,照样喝酒吃菜。

李凰熙却是微微吃惊,掐指一算,今天是梁晏的生日,正好是二十正岁要行及冠之礼,而她却不记得了,可以说是连想也没有去想,不由想到去年十一月她生辰之时,梁晏还千里迢迢给她送来一匣子精挑细选的首饰,当时看那首饰的精致程度,绝不是假下人之手挑选的,定是他亲自选好着人送来的。

相比之下,她却是如此的大意,还是二十及冠的大日子,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赧然一片,想到他一路对她的维护与关爱,她似乎太没有良心,将他的关爱与疼宠当成了理所当然,在这段情爱的关系中,她付出的始终没有他多。

前世为了萧荇的生日她是大费周章地安排就为了搏他一笑,而那个男子却始终没有笑过,还一脸不耐地道:“多此一举,公主是不是嫌得没事可做?”不领她的情就罢了,还不顾一众家人奴仆还在场,就说出这样的话,那时候她的脸也是赧然的。

这一世她是忽略了那么多,更是忽略得那么彻底,脸上再难以维持那种笑容,而是带着歉意的泪光看向梁晏。

正是今夜寿星公的梁晏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抬头寻去,却撞进那正要迈身进来愣在门框处的李凰熙的一双剪水秋瞳里面,面容一怔。

武安候世子偏在这时候朝那些歌姬道:“起来吧,都愣在那儿做甚,快点弹奏起来,来一首《喜盈堂》。”

梁晏哪知会看到他的小冤家,闪过惊喜之后,墨黑的眼珠子又盛满恼意,恼火的目光落在她一身宝蓝色的男装上,上下打量后,那心里的怒火顿时高涨,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装扮成这样跑到这龙蛇杂混之地来?

手紧紧地捏着薄如片的白玉杯,若不是顾忌到身旁有人,他早就当场发作,身形一动,他站起来,准备找个由头让人拉她下去,好生打上一顿屁股,再押她回去,这简直就是胡闹。

青衫男子有些好奇地看了眼梁晏怪异的举动,这一向冷情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李凰熙一看到他的举动,那抹带着泪光的歉意就消失了,若不是心中还有事要查清楚,她必定会顺从他的意思出去,内疚之情漾满心间之时,她的心柔软成一片,更能反省自身的不是。

只是现在她却是眉一扬,神情隽铄地一扬折扇,脚一抬从门框处的阴影里闪出身形来,没有了抱乐器的歌妓的身形阻挡,她那并不壮实的身体就出现在光亮如白昼的包厢内。

梁晏神情严峻地看着她的不知死活。

“咦,你是谁?”武安候世子立即发现了有人闯进来,这少年长得少有的漂亮,本想不悦地大喝一声,随即心念一转,轻声问了出来。

敬王嫡长子那淫邪的目光更是在她身上溜过,这个似女子的半大少年比他府里侍寝的妾侍更漂亮,一向不好男风的他顿时心痒痒起来,这样的美少年让他从此在分桃之礼中回不到正途也是值得的。

李凰熙却是清爽地道:“吾乃梁公子的表弟,姓严名华,表哥,表弟来迟,表哥可莫要责怪。”立时朝梁晏施礼一拜。

武安候世子疑惑地看向梁晏,眉一挑,似在询问这人真是你表弟?身为世家子孙的他要做的是广结善源,不会轻易地得罪人,梁晏的表弟,那就代表或许会与隆禧太后有关。

脑海迅速一搜刮,世家之间的姻亲关系可是错踪复杂,嗯,好像隆禧太后有一同父异母的姐妹就嫁到了严家,顿时脸上的狭昵之情就收敛了起来,当朝权后的外戚,谁个敢不给面子?

梁晏看到她执着的眼珠子,真想就此拂袖而去,不为她收拾烂摊子,很想这样硬脾气一次,但是面对她到底是心软,哪真舍得她难堪、难过?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冷着脸点了点头。

李凰熙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不担心是假的,知道他对她好,但也不是那么自信满满,毕竟自己这次似乎惹得他颇为怒气。

敬王嫡长子的目光转溜了一下,有几分邪气地落在李凰熙的身上,梁家的亲戚?别人怕,他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一个怕字怎么写?他家的爵位世袭罔替,隆禧太后只怕也不敢轻易动他分毫。

自信心爆棚的他露出自以为最俊帅的笑容,“原来是梁老弟的表亲,失敬失敬。”然后亲自倒了一杯酒,“来来来,迟到可要罚,表弟,这可不能不喝。”

武安候世子也跟着笑哄起来,本来逛妓院嘛就是为了寻开心,顺带拉拢关系,所以他这个做东的人立即调动气氛。

梁晏的脸色一黑。

李凰熙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摇着折扇走向敬王的嫡长子,这小子长得真像猪头,与自家兄长李茴是同一血脉,怎么就差了那么多?看来敬王的种也不咋的,看了眼那杯酒,毫不犹豫地接过一仰而尽,亮了亮杯底,众人这又再度叫好。

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粉雕玉琢的少年的美,敬王的嫡长子笑着再度斟满一杯酒向她,准备说话的时候。

梁晏却已经到了他们的身边,没等敬王嫡长子这猪头说话,径自拉着李凰熙坐到自己的身边,“怎生来得这么迟?”

李凰熙也顺热势而坐,没去看敬王的嫡长子被忽视而瞬间拉长的脸色,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坐在她身边的武安候世子方才没再多留意她。

梁晏这时候才能在她耳边低声喝问,“你来这儿做甚?”

哪知看似笑得没心没肺的伪少年眉一挑,“**啊。”看到他要恼,她在台下的手迅速地握住他的大掌,悄声道:“别恼,我还有事呢,这会儿可走不了。”最后更是耳根子红透地道:“等我事办完了,我任你处置,可好?”

这时候的她是娇俏的,梁晏再大的气也不会朝她发作,只能干瞪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到对面青衫男子好奇的目光,她方才轻咳一声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