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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5)

作者: 筑梦者 阅读记录

姜嬷嬷微一愣,郡主这是怎么了?尽说胡话。

“郡主,嬷嬷怎么会死了呢?郡主莫不是头太疼说胡话?老奴去让人宣大夫来诊脉,夏荷……”她忙叫人进来,怕她家郡主年纪小小摔坏了脑袋,往后如何许亲事?

“来了,嬷嬷?”梳着两只丫髻的夏荷小跑地掀帘子进来。

李凰熙转头看到同样年轻不少的夏荷,梳着丫髻的夏荷不过年方十一二岁,那眉眼都尚未长开,看起来一脸的稚嫩,她瞬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板,来来回回翻看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比夏荷年长一两岁,这一年年方十三岁,还尚在湖州之时。

父皇仍然潜龙于野,被隆禧太后发配到湖州,而她尚未是帝女,还是郡主的封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睁开眼,她居然重回到十年前,难道是上苍听到她临死的祈愿,从而让她重活一世?想到死前的悔恨与遗憾,胸腔处似有微微的疼痛,一窒后,脸上不禁狞狰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抓紧那一世被那混蛋的宝剑刺中地方的衣物。

她突然变了的脸孔让姜嬷嬷惊怕,忙起身,“糟了,郡主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一醒来就说胡话,这回如何是好?夏荷,别愣着,赶紧让大夫进来诊脉……”

姜嬷嬷茫然无措的声音惊回她的神思,忙阻拦道:“嬷嬷,我没事,好着呢。”见姜嬷嬷不信,她又笑着一再强调自己安好。

什么重生之事,绝不能提,这样怪力乱神之事如若让人知道,即使她是皇族后裔也免不了火烧的命运。

姜嬷嬷将信将疑地坐回床沿,“郡主真的安好?”

“郡主?”就连夏荷也上前一脸地担忧。

“安好着呢,只是被摔的头有点疼。”她撒娇地道,以此来掩饰刚刚的失态,这一次重生,她绝不让那一场噩梦重演,在被子下小小的拳头紧握。

“这就好,佛祖保佑,老奴可真的怕郡主从此变白痴了,若是那样怎生是好?”姜嬷嬷不停地双手合十感谢佛祖庇护。

李凰熙看着好笑,心里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能回到这未出事前的一刻实在太好了,忍不住跳下床在姜嬷嬷与夏荷的惊叫声中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老旧掉膝的回廊,一如记忆中那般,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颇没有精神,看来极为的落魄不和谐。

但经历过建京的繁华以及亡国之后重活一世的李凰熙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可爱的,是生机勃勃的,一如她现在的年纪那般,并没有染上建京腥风血雨之后的无奈挣扎。

姜嬷嬷忙上前扶着她回床上呆着,说是怕她刚醒身子没好利索,不宜见光吹风,然后吩咐夏香关上窗子。

李凰熙顺从姜嬷嬷的意思,抱膝坐在床上,接过夏荷端过来的糕点小口慢咽起来,即使这糕点比不上后来父皇回京登基后的精致,但她已是吃出泪来。

“郡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糕点做得不好?”夏荷坐在脚踏上一脸的不安道。

“不,是做得太好吃了,我一时才会流泪的。”李凰熙接过姜嬷嬷递上的帕子抹去泪水,不着痕迹地道:“对了,我怎么会摔倒了?嬷嬷,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郡主不记得是小王爷与郡主出去,居然让郡主去爬树,后来又让郡主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小王爷实在太乱来了,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看他如何赔?”姜嬷嬷想起仍一肚子火,小王爷不过是嗣子,若真伤到金枝玉叶的郡主,那还得了?

大哥?

李凰熙想起来了,这一年是庆泰三年,仍是她叔父当皇帝的时期,但朝政把持在梁太后的手中,也就是这一年,太子太傅兼宰相的梁博森被其姐下旨册封为王,从此,大齐的朝政向梁家倾斜,以致最后酿成了无可挽回的遗憾。

也是这一年,她不顾大哥的劝阻,贪玩爬树却下不来,大哥在底下说要接着她,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她摔到他身上,头却磕到地上昏迷了数日,而大哥却被父亲处罚跪在院子里,直到她清醒方才能起身。

而更重要的是这一年她醒来的这一天按照前世的记忆,嬷嬷是哭着向她禀告母妃跌落于湖而死,在大丧面前她一时承受不住大病了一场,在父皇接到回建京的旨意后在马车里一直是病恹恹的,后来的梁兰鸢才会借机向她示好,取得她的信任,方才能一步步靠近父皇。

一想到梁兰鸢,她的双眸突生戾气与恨意,为了不让人起疑追问,惟有努力压下那漫天的恨意。

“大哥是不是被罚跪在庭院里?”她忙拉着姜嬷嬷追问,有些事她必须问个清楚。

姜嬷嬷一愣,郡主如何得知小王爷被罚的事情?莫不是夏荷这丫头嘴碎?两眼狠厉地瞪了一眼夏荷,看到小丫头缩肩求饶样,这才和缓地朝李凰熙道:“郡主,不就跪一下嘛,当得什么大事?小王爷差点害郡主破相,这点处罚还是小的。”

大哥真的在罚跪?

她猛地揪紧自己的领口,看来近傍晚时分就会有人到府里来报丧,而上一世她醒来时是在晚上,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正是已时(约为早上九至十一点),一切都还应来得及。

“郡主,怎么了?”姜嬷嬷焦急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暗暗地呼出一口浊气,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对了,嬷嬷,我醒来之事有没有派人向母妃禀报?怎么我醒来这么大件事母妃都不过来看看?”

“老奴还当是什么事呢?王妃出门去了,临出门前一直都守在郡主的身边,老奴如何劝也不能劝得王妃去歇歇,好在最后王爷来找,王妃就紧急出门了,郡主莫要急,等王妃回来后自然第一时间就来看郡主……”姜嬷嬷道。

李凰熙却没有留心听自己的乳娘说了什么,只记得她说母妃紧急出门了,而且还是与父王商议后,她咬紧自己的手指甲,她们一家从建京被发配到这湖州来,从来没有一天被这里的权贵待见过。

她的父王李盛基在一众皇亲国戚中并不显眼,因而在湖州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身为郡主的她时不时也得到地上去劳作,据说这是祖母隆禧太后对父王的训戒,现有的都只是从建京带出来的家奴。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母亲出门访友,到底访的是什么友?前一世李云熙的话出现在脑海当中,母亲是为了父王能回建京去铺路了,李云熙说的都是真的。

思及此,她猛然下床穿上绣花鞋,不好说出母亲有危险的话,而是道:“嬷嬷,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母亲步步不离地看着?再说我从树上摔下来此事不关大哥的事情,是我不好,不听他劝硬要爬树,现在父王罚他是没道理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连累大哥……”

李凰熙知道自从小弟李芫出生后,过继来的长子李茴就是多余的,宅子里的人从主子到奴婢都对他侧目相看,前世即至父皇登基后,大哥亲自上书表示要立二弟李芫为太子,所以他才能安稳无恙地活下去,本以为他那一辈子一定能安然活到老,谁知最后却仍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顿时一股心酸悲伤萦绕在心间。

姜嬷嬷微微一愣,忙阻拦,“郡主的伤口未愈,不适宜到处走动,还是在屋里养伤为重,至于小王爷那儿,老奴去给王爷代郡主传话即可……”

李凰熙看着姜嬷嬷,“我知道嬷嬷是忧心我的身子,只是这伤口已不碍事了,嬷嬷你看,我头也不晕了,累大哥被罚跪,我若不出面去澄清,岂不是累了父王与大哥的父子之情吗?这事还得我亲自出面向父王求情尚可。”嫌夏荷穿衣慢,她一把夺来快速地套在身上。

姜嬷嬷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郡主这样说倒也符合纲常,这才不再相拦,而是帮她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就算这儿不是建京,宅子里也不见得多有规矩,但皇家郡主的气派却不能不要。“公主,慢些儿,小王爷再跪些时辰又不会死,郡主何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