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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97)

作者: 筑梦者 阅读记录

李盛基这回忙跪下,“母后请容孩儿辩解。”遂将金山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林大学士立刻发难。

“本王没有。”李盛基大喝一声,然后朝隆禧太后哭道“母后,请您相信儿臣,儿臣绝没有这样的心……”

恰在此时,有太监从外面进来跪地道:“皇上,太后娘娘,忠王妃携其大郡主请求进殿。”

“这是金銮殿哪容女子胡乱进来的。”靖王立时严肃地道,话音刚落,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看着他,随即知道自己失言了,不敢抬头迎视隆禧太后隔着纱帘的目光,低下头不敢再发言。

隆禧太后从纱帘子后面玉手轻放在太监的手背上缓缓地走出来,两名太监忙抬着凤椅安置在皇帝的左手边,皇帝一看到母亲出来,如小儿般急忙站起来相迎,大臣们也跪地,隆禧太后凤眸一挑,稳稳当当地坐到凤椅内,声调一如平常,“众卿平身,靖王,哀家不也是一介女流,但这金銮殿哀家上得,别的女子亦能上得,宣忠王妃及其大郡主上殿。”

靖王吓得鼻子冒汗,头磕地道:“母后息怒,是儿臣失言,儿臣愿领罪……”

李盛基这回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兄长,这回风水轮流转了吧?不忘感激地看了眼蓝耀宗,只有他为己仗义执言,那座金山这回又成了他的烫手山芋,他不禁有些埋怨妻子女儿,那些个破家当还要来做甚?看吧,这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孙抚芳与李凰熙进殿来,恭敬地朝帝王及隆禧太后行礼,隆禧太后没有第一时间让她们平身,扫视了孙抚芳,随即目光凌厉中含着一抹好奇地停留在李凰熙的身上,这么个身量不高的小女孩会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她不禁想到昨日,蓝耀宗呈上一物给她,说是忠王府的大郡主托他送给皇祖母的礼物,她掀开盖布一看,是一农作物,当即不悦地道:“耀宗,你是国之栋梁,怎么也随一黄毛丫头发疯?”

蓝耀宗却摆手道:“非也,娘娘,臣在湖州与这大郡主略有交情,不瞒娘娘,正是她献计,臣才得以回京见到娘娘。这既是她的一片孝心,臣没有推却的理由,再者,大郡主言此物极其高产,在荒年可抵百姓之口粮,确是有利民生的作物。”

正是这一句话让她对那长相并不出众的农作物多看了几眼,继而也对那个自己从来没有上心的孙女多了分好奇之心,现在看到她恭敬地跪在下面,刚进殿时那张小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也没看出她有哭过的痕迹,心里对梁兰鸢的说辞有了计较。

她姑且看看这个孙女到底是何性情?若她敢戏弄她这个皇祖母,她也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有些许皱纹的手伸出接过自己心腹太监容公公递上的茶碗,慢条斯理地轻茗起来。

皇帝李季基小心翼翼斜睨了一眼母亲,有些同情地看着跪在下面的母女,想要唤她们平身,但又不敢开口,母亲的强势已不是他能抗衡的。

殿上静悄悄的,孙抚芳略有不安地身子动了动,李凰熙赶紧伸手握住母亲的手安抚她,隆禧太后仍没有表示,想到母亲身怀有孕不宜久跪,遂朗声道:“皇上叔父,皇祖母,今晨父王出门仓促,有一物遗在家中,母妃略为提醒后已着人抬来,还请叔父与皇祖母开恩,准人抬上殿来。”

“是什么?”皇帝忙道。

隆禧太后不悦地看了眼皇帝,随即抬手道:“都是一家人,起来吧,究竟是何物?”

李凰熙起身后搀着孙抚芳起来,看到父亲眼里的疑惑,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朝殿外朗声道:“抬上来吧。”

殿外的李茴亲自着人抬上好十几个大箱子,在文武大臣中间摆满了,众人都好奇地张望,包括李盛基,只是他不敢做得太明显。

李凰熙看向父亲,“父王?”

李盛基两眼一转,轻抚着额,脸色有些许发青,“凰熙,你代为父向你叔父及皇祖母说明。”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哪敢再乱出风头?惟有假装身子不适躲过去,一切交由女儿去发挥,只希望她别害死一家人即可。

孙抚芳会意地忙上前扶着丈夫,朝女儿道:“凰熙,别让皇上与太后娘娘久等。”

李凰熙这才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给大哥一个眼神,李茴随即一个接一个地打开箱子,前面几个箱子里的金黄之光几乎闪花了人眼,后面十来个却是金矿原石。

隆禧太后只看了一眼即明白这丫头弄的是什么把戏了,她眼冒精光地扫向李凰熙,好一个聪明的丫头,随即听到她言,“……这就是那座金山出产的金子以及还没来得及提纯的原石,正是吾父要献给朝廷的,吾父从来没有私心,如何中饱私囊?”

李盛基瞪大眼睛看向女儿,她留有这一手怎么没向自己说明?若早点说明那他刚才就不至于被问得哑口无声?此时他不悦地看着女儿,对于那些金子倒没有那么肉疼了。

李凰熙两眼严肃地看向林大学士,在进殿之时她就听到他的声音,遂第一个就回应林大学士的质疑。

“郡主此言差矣,据闻那座金山富含大量的金块,现在你拿了一些到殿上就说是忠王在那儿所得要献给朝廷,就能遮过你们一家的私心?这说不过去,再者你们暗中造势大家都看在眼里……”

李凰熙挟着雷霆之势走向垂垂老矣的林大学士,“那座金山我是从湖州太守王祖业那儿赢来的,事前并不知道它里面含有金矿,只是后来王太守屡次三番地逼迫吾父交还金山,为此还将我的兄长抓去关在牢里威胁,此事湖州众多官绅都可作证,为了救大哥,吾父以皇子之尊拉下面子到处哀求的样子,试问林大学士可看到?前后不过半月时间,我们能证实有金子出产就不错了,忠王府主子加下人不过几十人,如何运出大量的金子原石?忠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王祖业的眼皮子底下,他是湖州太守,会容得我们私下里运出大量的金子原石?”

金殿上的隆禧太后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那紧抿的唇角可以让人看出她的不悦,两眼看向低垂着头的儿子,他在湖州真的那么艰难?李凰熙的话句句打在她的心上,以皇子之尊到处哀求,王祖业以她的孙子来要胁,真是岂有此理?她手中端着的茶碗因为愤怒而微微晃动,龙椅内的皇帝及容公公都一脸惊惧。

林大学士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一声声的诘问让他步步后退,老脸涨得通红,正要反唇相讥。

李凰熙却不给他机会,再度进逼道:“林大学士口口声声说我们忠王府一进京就作戏,你也可以遣人到湖州去打听打听,忠王府的一切用度可有违皇祖母的旨意?再者你怀疑吾父造势,又怎么会祸及儿女?”此时她转头看向隆禧太后,不避不让,“皇祖母,京城对孙女儿的流言极其的难听,不堪入耳,同一天同一时间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可见要嫁祸给父王的人是别有用心,也是有心人要害父王不能见容于皇祖母,还请皇祖母明鉴。”此时她跪下来。

李盛基也一脸难过激愤地跪了下来,脸上有着掩不去的恼恨,“母后,他们要害儿臣就算了,为什么连儿臣的女儿也不放过?是不是要逼死儿臣一家他们才甘心?”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靖王。

他旁边的孙抚芳也跪下,“身为母亲听到女儿有那样的流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太后娘娘也身为人母,定当明白臣媳之心。”

靖王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一变,想到昨天就是自己进宫向母后私下告状,这个三弟一回京就造势,可见其心不纯,再者林大学士的诘问也是他暗中授意的,这些母亲都知道,他没想到现在这个三弟想要将这祸水泼给他?不跪不是跪下又不是,尴尬地立在当场。

在帘子后面偷听的梁兰鸢当即变了颜色,在暗中派人去毁李凰熙闺誉之时,她没有想到会被反咬一口,姑母从来不是好糊弄的人,只怕现在已经疑心自己了,想什么怕什么,坐在高殿上的姑母的目光朝她这一方看来,她忙缩头,心跳加速,对于李凰熙,她只是单纯想要利用她,哪知这个小女孩却是这样一副能言善辩的样子,昨天那样子就是做出来迷惑她的,好让她掉以轻心,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