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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隐居种田日常(64)

作者: 白桃口罩 阅读记录

这波蝗虫来势汹涌,而且似乎对庄稼地“情有独钟”,过了这么久依然盘旋不去,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冲击,有不少蝗虫被卡在网格上,还有少数体型小的蝗虫从格子里钻进田里,正在叶子上大啃特啃,阿准顾不上那些漏网之鱼,忙着重新安装网子。

但他心里挂念着小茶,动作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完成,而他早已浑身汗湿透。

仔细检查一遍后,拎起沈小茶留在地里的篮子,便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沈小茶坐在院子的阴凉下,看着竹篱笆上晒着的萝卜干发呆,小黑小白无聊地躺在她脚边,一会儿扯扯她的裤脚,一会儿蹭/蹭她的腿,她置若罔闻,两只狗子委屈地“呜呜”直叫。

阿准回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他走到她跟前蹲下来“好些了吗?”

沈小茶点点头又摇摇头,沙哑开口“地里还好吧?”

“嗯,只有几只跑进去了,别操心。估计要不了多久蝗虫就要下山了,你要不就直接呆在屋里莫要再出来了,地里的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做饭的事我来。”虽然他知道蝗灾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结束的,天天让她待在屋里,久了没病也能憋出病来,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哪儿就有那么娇气?看见势头不对,我再躲着也不迟,日子总得继续不是?”她笑着安慰他,其实她心里清楚,还真的就有那么“娇气”,密集恐惧症是一种心理问题,难以解决。

阿准叹口气“你就听我的吧,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你......”

“好啦,我饿了,咱做晚饭吧?”沈小茶狡黠一笑,推他去做晚饭,自己则继续吹着夏风在院子里走动。

院子里的蔬菜跟葡萄都水灵灵地,不枉她跟阿准每天为它们浇水,爬山虎不知何时已挂满墙壁,为集装箱勾勒出绿色的经纬,小动物们一个个圆滚滚的,一看伙食就不差。

“咩~”她走到小羊身边,蹲下/身摸摸它的头,希望庄稼都无恙,“这样你跟你的小伙伴都不必沦为果腹之物了”,橘色的晚霞下,被挂满萝卜干的竹篱笆围着的小院,还有远处一望无垠的群山,都美好如童话。

“希望这场蝗虫风波早点结束吧”她喃喃自语,晚上没什么胃口,她只吃了一小碗小米粥就早早躺下了。

睡前她混混沌沌地想起什么十分重要的事,下一刻却又如何绞尽脑汁都再也想不起来了,午后的那场刺激,让她头疼而疲惫,感觉脑子里装着浆糊似的,浑浑噩噩。

阿准前半夜几乎未眠,后来他走到窗边,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心躺下。

凌晨,她被小黑小白兴奋的狗叫声吵醒,“汪汪汪”的狗吠声,如同一颗石子,打破了荒村夜的宁谧。

“吱呀~~”她刚准备打开门,阿准就大喝一声“别出来!”

还是太心存侥幸了。

空气中响起蝗虫振翅的声音,这时她才骤然想起睡前忘记了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家里也要装防蝗虫纱网布,还得买驱蝗虫药跟喷雾器,晾晒在外面的萝卜干、空心菜跟红薯藤都得搬进集装箱,免得喷药时被污染。

她后悔不迭地调出淘宝,买了销量最高、立即悬挂可用的驱蝗虫香精,“阿准,把这个挂在院里的葡萄架、瓜架子上!”

阿准照做,但根本无济于事,她咬咬牙,买了一个背负式高压喷雾器,“将那个药放两包在这里面,然后兑水,对着蝗虫喷。”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心疼尚晒在外面的东西了。

“把小动物们都集中弄到一个笼子里,这药怕对它们也不利。”沈小茶背对着窗户,冲外面大喊。

“好,你千万别出来!”阿准一边忙乎一边叮嘱她。

当沈小茶在蝗虫飞舞的声音中依稀辨出按压喷雾的声音,心里绷着的弦终于松动了,但她依然不敢看窗外,光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作呕。

被拴在一处的小动物们“无知”地狂欢着,偶尔有蝗虫从天上误飞进笼子里,鸡、鹅、狗就同时扑过去抢食,争得你死我活,小黑小白龇牙咧嘴地冲抢食的鸡鹅狂吠,但好在守住了底线,没扑上去撕咬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在药物的攻势下,蝗虫群终于退散了,地上落了密密麻麻一层蝗虫尸体,篱笆脚下、瓜架上、集装箱屋顶——几乎无一幸免,院里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先别出来!”阿准累得气喘吁吁,他踩踏在用柴禾临时堆起的踏脚上,将集装箱屋顶的蝗虫尸体清扫干净,竹扫帚划过集装箱的声音,也在沈小茶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刮着。

扫完屋顶,他才去处理防雨布上的蝗虫尸体,雨布下放着他昨晚收好的萝卜干、空心菜、红薯藤,沈小茶默默地听着他打扫的声音,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