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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219)+番外

作者: 雪花肉 阅读记录

尽管郁暖时常逗弄,但阿花妹妹的性子比起哥哥来,颇有些娇怯,更何况她爹爹威严甚重,使孩子亲近不起来。

郁暖只得把孩子换回去,又握着阿花妹妹乱动的手腕,教她叫父皇。

阿花妹妹含着一包泪,蹬蹬小短腿,鼻头红红的:“户王……扑、扑皇!”

陛下笑了笑,竟有些隐约的慈和,这是他看哥哥的时候所不明显的。

郁暖有些微讶,但却并不曾说甚么,只是又把儿子抱到了自己怀里。

她回了宫,自然要去见太后,现下她才晓得,姜太后竟已然病重,甚至连起身都不容易,而因着身子有碍,故而不敢使人抱了公主太子予她瞧,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

郁暖才从周来运家的那头听闻,太后是给她的侄女气病的,甚至大发雷霆打发了身边那位常年侍奉的严嬷嬷。

究竟何事,周来运家的不欲详述,只评论一句“欲壑难填,终无善果”。

郁暖知道,太后的外甥女姜瞳姑娘,一直是原著里太后斗秦氏的一项原因,因为她认为秦氏女无德,不堪侍候御前。

而她的外甥女姜瞳,是太后最爱的幺弟所养的遗腹子,故而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甚么好的都紧着。

但现在,怎么又被姜瞳气病了,甚至还严厉处置了自己身边忠心侍候的嬷嬷?

郁暖弄不清,但也知道肯定是些糟心事,故而懒得问清爽。

陛下不允许她见太后,因着太后得了寒热症,虽他自己每日去问安,但郁暖身子弱些,故而得避开。于是郁暖想了想,便认真抄了一卷佛经,使丫鬟送去太后的慈寿宫。

姜太后缠绵病态数月,甚至感染了风寒,轮谁瞧着都命不久矣。

侍候的宫婢小心给她擦身,又轻声禀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头,命婢子送来了一卷佛经。”

太后微微抬起头,原本合上的眼睑也睁开些许,沙哑道:“拿来……哀家看看。”

澄纸上是纤瘦婉洁的字体,干净而整齐的排列着,像是过往很多个夜晚一样,她会在灯下翻看郁氏呈上的佛经,仔细瞧她笔触的变化。

姜太后注意到,她的一撇一捺更为利落无拘束,整体舒朗而大方,那是没有沾染上分毫戾气和俗性的开阔。

姜氏轻轻笑了起来,眼角有一点晶莹的痕迹,沙哑感叹道:“回来了,回来就好。这孩子,这些日子跑哪儿去了。”

“陛下有了她,哀家便放心了。”

其实,郁暖的心疾,现下也不曾到达病入膏肓的程度,但的的确确是一日譬如一日弱些,原本或许还事体不大,但生完孩子症状便愈发强烈。

偶尔半夜时分,也能疼得惊醒过来,揪着被角,额头尽是冷汗。

那时陛下便也会醒来,把她抱在怀里,喂她用药,哄着她吃两口蜜饯,低沉的叫她乖囡。

那药一开始她吃了,反应还挺大,可却能轻松好几日,只后头反应便没有那么明显,可收效亦甚微末。

郁暖知道,自己想要活着,靠那些药还不成。

她有些叹息起来,捏捏陛下高挺的鼻梁,软和温柔道:“陛下,您说,还有甚么法子不成?”

郁暖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角,向上拉一拉,偏头道:“您笑一笑嘛。”

于是他笑了笑,眼底是疲惫与沉冷,却仍是低柔道:“睡罢,阿暖。”

男人修长微凉的指尖,慢慢摸索着她纤细的脖颈。

他的手很大,比她的大了一整圈,骨节分明好看,却也极有劲道,似乎捏着她脆弱的脖子,一把便能拧断,可触摸的姿态却是温柔小心的。

郁暖脖颈上的伤痕,已经痊愈到几乎瞧不见了,而嗓音也恢复了大半,只是当初自刎给她带来的一些负面影响,却不会彻底消除。

这使得她说话的声音,清丽婉转中,带了一丝很淡的喑哑,像是琵琶扫弦时掺杂的四弦调,让她的嗓音听起来更像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成年女性,而不是当初那个怀着身孕,终日惶惶不安的少女。

而随着那日他们一起起誓,郁暖每一日,都会记起一些朦胧的事情。

她不明白,这和当日的誓言有什么关系,但却觉得自己的生活又开始被慢慢填充起来。

那样的感觉,仿佛是过了许多年,再走到一片荒芜而老旧的地方,却发现那片残垣断壁之上,记叙一切的袅袅壁画还是那样秾艳而动人心弦。

她在昏暗的帐子里,难得轻声问道:“我被发现时,已是乾宁十九年,但失踪了两年……却怀着身孕。除了双胎的原因,您难得不奇怪不恼怒,为何我……”

听兄长说,她脖子上的伤疤也很奇怪。

郁暖团在他怀里,被他伺候得昏昏欲睡,却听他沉缓微笑道:“朕只会庆幸,你完好无损回到朕身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