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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哀家和竹马掌印he了(101)

作者: 一叶君不羞 阅读记录

像夫妻。

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个人,一间屋,人间烟火,日升月落。

万金求不得。

有些事分明温柔,却因为抓不住,而显出了些许残忍的意味,祁遇不想说出来,周书禾便也沉默。

她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把空碗推到祁遇面前:“我煮的面,你去刷碗。”

“好,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刷碗。”

*

作为大宁朝顶顶的大人物,周书禾送出去的生辰贺礼,自然不会只一碗面随便打发了去。

吃碗小面,喝点小酒,唠点小嗑,祁遇小日子过得美美的,突然被拽进椒房殿的里间卧房。

踏过门槛的时候,他脚步微微迟疑,却没有停下,顺着周书禾的力道,一路行至她床边的圆桌旁。

周书禾拉着他坐下来,见他有些拘谨的样子,目光中不由得带上几分揶揄:“你在想什么。”

桌上有一壶温在小炉上的茶,祁遇拿手背碰了碰壶壁,还是热的。

“我在想,你带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

祁遇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周书禾的手边,抬眼看她:“我觉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周书禾微微一怔。

他斟酌语言,又缓缓补充道:“如果我想要做一件事,我可以忍,但如果这件事是你想要的,我不想要你忍。”

这实在是一句非常引人遐思的话,其实她本意并非如此,但原本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这话一出,周书禾的思绪便情不自禁往一些不可言说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储秀院的两年里,除了一些琴棋书画上的才学,嬷嬷还会教秀女们正统的闺房之礼,以免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触怒龙颜。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陈潇潇那些私藏的图册,以及她坦然相告的一些所见所闻,在闺房之礼一事上划去正统二字,添上几分“不可言说”的香|艳露|骨。

但周书禾对床笫之事的理解,却更多来源于上辈子出嫁前夕,母亲李如岚卧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嘱咐。

在那之前,李如岚已经把如何行事细细掰碎了教给她听,周书禾向来不太知羞,对那个胡公子也没什么兴致可言,这些事儿在不知道的时候还蒙着层神秘的面纱引人好奇,真知晓了,便也没什么意思。

她本以为是阿娘不放心,又要来一次老生常谈,忙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准备边听边直接睡过去。

见她这般敷衍,李如岚神色复杂:“小禾,告诉阿娘,你愿意嫁给胡公子么?”

“愿意啊,明日就嫁。”

“你觉得他哪些地方好,让你愿意嫁给他?”

她掰着指头数:“长得还行,性情不错,是胡家唯一的嫡子,日后不愁分家和妯娌关系那些破事儿,我去了是低嫁,也好拿捏,怎么想都挺好的。”

李如岚闻言沉默片刻,突然问:“那你愿意嫁给小遇么?”

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周书禾心跳猛的漏了半拍,一阵莫名其妙的慌张让她忍不住抬高声量,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都说了不愿意,就这样了,我没想怎么着,你们不用试探我了,烦死了。”

李如岚看着她,眼里的了然和怜惜让她心底直冒火,气得狠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发出来,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烧得人想要掉眼泪。

周书禾是真的讨厌父母在这件事上的作为,从最初循循善诱的谈心,到后来责骂、家法,等她终于点了头认了命,又要带着悲悯怜爱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

既然觉得不堪,又何必偏要提起。

到底为什么要提啊!

她翻身背对李如岚,猛地把被子闷过头顶,作得木床吱呀作响,声音硬邦邦地缩在棉被里:“我困了,睡觉。”

话音刚落,她又有点怕态度不好惹母亲伤心,强自放缓了语气,找补道:“明日有许多仪式要操劳,阿娘也早些休息吧。”

棉被被她带得一直在细细颤抖着,周书禾并不想哭,她不觉得伤心,也没什么遗憾,嫁给胡泽或许不是自己想要的,但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只是她胸中尚且有很多话语,它们于事无补还会惹旁人侧目,所以她不必说、不能说,直到这些心绪沉进骨髓里,成为滋养她从孩子到大人的,沉默的土壤。

人总是要长大的,失去重要的事物时不会哭,那就是长大。

她强自平定下来,闭着眼睛想要快快睡去,梦里天高任鸟飞,自不会有这些烦闷,却又听到母亲在说话。

她从未听过她这样平静温柔到淡漠的语气。

“在遇到喜欢的人时,女子的身体能奔赴極乐,而倘若你不喜欢他,你的身体也不会喜欢他。虽然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不喜欢白日也可相敬如宾,夜里也能感到欢愉,只是那种欢愉很浅薄,远远达不到男子对自己雄风的期许。你今日这样敷衍我没关系,但倘若你明日还要用这样懒洋洋的态度敷衍胡公子,便会伤到他的自尊。”